值班医生慌忙跑回来,正要给他注射镇静剂,贺知宇却猛地收住笑声,阴森森地说:“你敢再给我打一针,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塞进你屁眼里。”
医生举着针管的手僵在半空。贺知宇歪着头看他,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我说到做到。”
那晚之后,贺知宇开始绝食。他把送来的饭菜全部打翻,把水杯摔得粉碎,甚至咬破自己的舌尖吐出血水。
第三天,他已经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却还是不肯张嘴。院长没办法,只好给警局打电话。
傅星沅推开病房门时,贺知宇正蜷缩在角落,像只受伤的野兽。他瘦了一圈,颧骨高高凸起,眼窝深陷,身上的病号服松松垮垮地挂着。听到脚步声,他缓缓抬头,灰败的眼神在看到傅星沅的瞬间亮了起来。
“你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傅星沅把带来的粥放在床头,贺知宇立刻爬过来,像狗一样用鼻子嗅了嗅,然后露出失望的表情:“不是你自己煮的。”
“食堂买的。”傅星沅拉开椅子坐下,“吃不吃?”
贺知宇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抓起粥碗往自己头上扣。滚烫的粥顺着他的头发流下来,烫红了额头和脖颈。他却像感觉不到疼似的,咧开嘴笑了:“这样你就能多留一会儿了……护士得给我清理。”
傅星沅皱眉,按下呼叫铃。护士进来看到这一幕,吓得倒吸一口冷气。贺知宇趁机凑近傅星沅,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不在的时候,我每天都在想你……想你的眼睛,你的手,你走路的样子……”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我想把你锁在地下室,每天只给我一个人看……”
傅星沅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你好好休息。”
贺知宇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扑上去,却被束缚带拽了回去,重重摔在床上。他疯狂地扭动着,嘶吼道:“别走!求你……我什么都听你的!我可以吃药,可以接受治疗,可以装成正常人……只要你别丢下我!”
傅星沅在门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下周我会再来。”
贺知宇立刻安静下来,眼睛里闪着病态的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