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是唯一一个从他的‘作品’里活下来的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顾沉最不愿触碰的神经。他闭上眼,苏晚苍白的脸和脖子上的铁丝又一次浮现。
“你家,还是老地方?”苏晚问。
“……是。”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半小时后到。”
电话挂断了。
赵哥看着他,满脸担忧:“顾哥,你……”
“去把书房收拾一下。”顾沉打断他,转身走向门口,“另外,通知技术组的人,全部过来。现在。”
他的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书房被彻底改造。原本摆放剧本和奖杯的书架,此刻挂上了几块巨大的电子白板。昂贵的紫檀木书桌上,三台笔记本电脑高速运转,各种数据流像瀑布一样刷新。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和机器散热的混合气味。
几个穿着便装的技术人员坐在各自的设备前,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几乎看不到残影。
“头儿,陆队那边传来的数据解开了百分之三十,全是碎片化的交易记录,指向几十个海外空壳公司。”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汇报,头也不抬。
“资金流向呢?”顾沉站在房间中央,像一尊不会动的雕塑。
“查了,所有账户在三天前都被清空,钱像蒸发了一样。这是典型的大规模洗钱,但规模太大了,不像个人行为。”
“查这些公司的注册信息,法人,所有能关联到的人。”
“在做了。但大概率都是假的。”
顾沉没说话。他知道。林兆恒做事,从不留痕迹。
门铃响了。
赵哥快步去开门。苏晚走了进来。她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风衣,手里提着一个银色的金属手提箱。她没有化妆,脸上有种透明的疲惫感,但整个人却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