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脚步虚浮,身形摇晃几下,终于忍不住往前栽去,若非裴厉手疾眼快地接住他,恐怕就要倒在地上了。蓦地落入一个陌生的怀抱,裴厉的体温仿佛要将他烫伤,阮雪棠想要挣扎,一开口却是一声暧昧的喘息。
“你被下药了。”裴厉几乎可以断定阮雪棠的反常,然后又把错全归在宋了知身上,“你就由着他这样作践你?”
阮雪棠有气无力地趴在裴厉身上,脸上红霞漫天,这回倒不是情动,主要是被气的:“你放开我!”
“我带你去找大夫。”
裴厉很轻松地将阮雪棠拦腰抱起,把阮雪棠吓得够呛,要是裴厉真把他带到大夫那儿,自己的秘密不就被曝光了?于是他用尽全力的反抗,然而裴厉的手像铁箍一样将他紧紧抱在怀里,他挣扎许久,最终只是在他脸上留下几道痕迹。
他抱着他上了马,阮雪棠脑子里快烧成一团浆糊,嘴里还喃喃念着不去找大夫,裴厉看他这幅模样,也的确是不太好直接将人带去医馆,决定先把人带到自己住处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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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章
6
镇上并非没有客栈,只是那客栈也属在薛家的产业中,怕只怕隔墙有耳,裴厉对薛令修存了疑心,不愿再与那家伙有任何纠缠。
他如今住在镇上深巷的一户人家里,南方战线不断后退,这户人家亦是北上投亲,裴厉便将房子租了下来,比宋了知的小院好不了多少,不过他也是过惯苦日子的人,身居寒室毫不在意。
阮雪棠在他怀里不安分,被情欲折磨成那样也不忘反抗,拼死想要挣脱怀抱,裴厉怕他摔下马,一只手握住缰绳,另一只手搂紧怀中人的窄腰,那人又猛地探出两指想要戳瞎他眼睛,若不是阮雪棠因为药效动作变缓,说不定就要得手了。
裴厉拿他没办法,扯下发带将阮雪棠双手捆住。他特意用了特殊的绑法,既不会被阮雪棠轻易解开,又不会伤到他白净精致的手腕,对上阮雪棠气到发红的双眼,像刚哭过一样,看得他心头一跳。
自己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阮雪棠在他怀里一通乱扭,胯下早起了反应,裴厉暗自叹气,板着脸说:“你乖一点,听话。”
阮雪棠恨不能将裴厉寝皮食肉,这世上还没人敢这样对他说教,而且这混账东西居然还绑他!见裴厉长发散落在肩上,阮雪棠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攥住小小的一缕就往下拽他今天即便不能杀了他,也要把裴厉给揪成秃子解恨!
头皮传来尖锐的痛意,裴厉没有在意,似是报复,又像私心似得掐了一把阮雪棠的细腰,练武之人力气自然不会小,怀中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传来忍痛的低吟,裴厉脸上莫名有了些笑意,那笑藏得太深,根本无人看得出来,只有裴厉知道,自己的确是在笑。
到了镇上,无视一众百姓讶异的目光,裴厉策马快速赶回了住所。他抱着阮雪棠下马,这才发现对方虽然仍用力揪着他头发不放,但是把整张脸都埋在自己胸口,耳根红透了,看上去很有投怀送抱的嫌疑。
裴厉心中有些发痒,还以为阮雪棠是在难受,将人抱得更紧了:“药效这样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