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了知半骑在阮雪棠身上,他原是想如上次那样通过看下身来辨别身份,听到阮雪棠叫他名字,不由一怔,呆呆望着阮雪棠的蓝色瞳孔,停了动作:“阮公子,你没失忆啊?”
“废话!你那狗脑子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阮雪棠白了他一眼,颇想揍宋了知一拳,但因为力量有限,手刚伸出去就被宋了知攥在掌心握着,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宋了知见阮雪棠还记得自己,说话也与以前一样的不讲道理,终于心安下来,眼圈却是红了,死死握着阮雪棠的手不放,生怕他再从自己眼前消失:“我看见你的眼睛,还以为你吃了寸灰,和简凝之一样失忆了。而且,你还问我是谁...我以为你把我忘了......”
阮雪棠被人逼着服下寸灰不假,不知是体质过人还是因为本就有一半羌翎王族的血脉,他的瞳色改变后竟奇迹般的没有失忆。
至于问出的那句话,纯粹是因为阮雪棠刚刚睡醒,本就是迷糊的时候,宋了知又是前所未有的邋遢狼狈,浑身脏兮兮的,颊上更是冒了一层淡淡的青茬,阮雪棠这几天见了许多陌生人,一时没认出宋了知,将他也归在那些人之列。
阮雪棠随口解释了几句,喜洁的他当即让宋了知从床上滚下去。
宋了知如今的心情仿佛是至宝失而复得,就算是阮雪棠要天上的月亮他也会搭个梯子给他摘去,老实应了一声,乖乖从阮雪棠身上下来,却无意间瞥见了阮雪棠脚上的镣铐。
雪白精致的脚腕被玄黑镣铐禁锢,一头囚住阮雪棠,另一头则死死钉死在墙壁里,锁链长度约莫只够阮雪棠在这暗室里活动。白与黑的对比是那样鲜明刺眼,宋了知心疼地抚上阮雪棠脚腕那一圈红痕:“疼不疼?”
阮雪棠要面子,不肯言语,只问宋了知是如何找来这里的。
宋了知一面说着自己被林敏救回后经历的一切,一面试图扯断固定在墙上的铁锁,然而那锁链乃是上好玄铁打造,哪能这样轻易被宋了知损坏,折腾许久,除了弄出一堆哐啷的响声外再无所获。
无奈之下,宋了知只得先撕下一截衣摆,他还记得牢里的那个冒牌货手腕就因镣铐留了疤痕,他怕阮雪棠也会受伤,仔细将心上人细嫩的皮肤裹了起来。
待阮雪棠问完如今钰京的形势,宋了知也有许多问题想问阮雪棠,正要开口,阮雪棠却忽然警惕地望向外面,轻声道:“有人来了。”
闻言,宋了知连忙寻找可以藏身的地方,手忙脚乱躲进床下的缝隙。
藏身床下的宋了知紧张万分,大气都不敢出,果然没过多久便听到有暗门启动的机关声,他视角受限,看不到来人样貌,唯见一双锦靴慢慢走近,停在床边。
“今日醒着?”他听见一个男人语气轻佻的调笑,“微臣给陛下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