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是没办法…没办法拒绝有关他的事情,光是听见那三个字,心尖就开始发痒。
陆桑北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同性恋,毕竟他从来没有喜欢过男人。
他这几十年像拧了发条,一板一眼走过许多人生节点,也许是家庭潜移默化带来的优越感,他生来有些傲慢,不屑理睬无关紧要的人和事,习惯从旁观者的角度看待一切,可遇到林增月之后,他感觉自己在打开,几十年的古井无波荡起涟漪,就连曾经单调无趣的风景都变得明快。
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就好像,世间万物忽然就有了颜色。
他却没注意到,少年托着下巴,得逞似的微笑。
*
他们拥有了光明正大的接触理由。
林增月拿自己写的东西给他看,男人刚看一眼就低低地笑了。
那书法让他写的,比蛇爬还不如。
他的笑声又低沉又性感,林增月被他笑得难堪,愠怒地瞪他,夺回他写的字:“我还是照字帖练好了!”
他攥住他的手腕,掌心包裹少年细嫩的手背,手把手地教他,缓慢却有力道地写他的名字。
伏低身体,他靠近人家纤细莹白的脖颈,若有若无地轻嗅,闻到了一种清冽的馨香,像是杜松子酒,草本和水果融合在一起,隐隐有些上头,他心不在焉地教,少年却学得专注认真。
忽而,林增月扭过头,嘴唇刚好擦过男人的下巴,他似笑非笑的,语气有些戏谑,嗔他:“老流氓。”
他才发现,原来教人家写的,是一首描述男风的淫诗。
林增月掸了掸纸,取笑他:“陆叔叔,你都不好好教,我怎么学呀?”
“这样吧,您就教我写‘陆’这个字,我只要学会它,别的都不要了。”少年拿起他的手,在自己身上描绘字的比划。
“您的手抖什么呢?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您这样教我,我才能把字记在心里……”林增月表情很无辜,他甚至解开衬衫纽扣,露出平坦柔韧的胸膛,让男人粗粝的指尖在他心口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