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桑北想起了自己刚参加工作的时候,他作为新人,在领导面前的那种局促,那时候的领导热络地和每个人握手,他以为也有自己的一份,伸出手的时候,领导扭过身去交代别人工作,陆桑北顿时被一种突如其来的羞耻感淹没。
这种感觉他有很多年没体会过了,自从他连连升任、身居高位,他成了众人吹捧恭维的对象,没人再给他难堪,没人敢忽视他的存在,然而,就在刚刚,那种令人想死的尴尬又回来了。
几个穿球服的年轻男孩远远地过来,他们单手转着篮球,似乎是林增月的朋友,吊儿郎当地喊他:“小月!晚上滑板公园去么!”
林增月没回答,他们走近了才注意到对面有一个大叔,一个男生直接来搭他的肩膀,好奇道:“小月,这大叔谁啊?”
林增月慢吞吞道:“我……”
陆桑北却突然出声:“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我只是问个路。”
说罢,他匆匆离开,第一次体会到那种做父亲的给儿女丢脸了的心情,心酸难忍。
他走的太急,直到坐进车里,双手还在颤抖,男人没有启动车子,他趴在方向盘上,悠长地呼吸,好像瞬间步入了年迈。
许久,他还是没动,就像死了一样,只不过白衬衫的袖口出现一圈晕湿的水痕,安静的车厢内响起一声喉结滚动的哽咽。
林增月呆愣愣的,室友晃晃他:“哎,问你呢,滑板公园去不去?”
他回过神:“哦,不去了,你们去吧。”
“好吧。”
室友离开后,他站在风口,看着那辆低调的suv,喃喃道:“您就当没我这个诈骗犯儿子吧。”
群?1~22~49?整理.221-6-16 16:16:48
第十七章
陆桑北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抽烟,随手松了松领带,解开两粒衬衫纽扣,望着天花板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