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空洞地目视前方,“城西墓园288号。”
“你这个样子怎么出去?”
安舒然将他拉到了镜子面前。
沈妄抬眼看向镜中的他,头发邋遢,脸色发白,黑眼圈也很重,嘴皮干裂,身上也汗涔涔。
又听安舒然补充:“你这样子出去,要吓死谁?”
沈妄脸色顿变:“对,你说的对!不能吓到孩子。我这就回去换衣服……”
“我送你。”
安舒然刚说完,声音加重补了句:“免得你到处乱跑,丢了我安家的脸!”
回去的路上,安舒然打了两个电话,推掉了几个重要合作。
沈妄没有在意,他欣慰地看向窗外。
只要知道孩子墓地在哪,死后……他的灵魂也会知道去哪儿找他的孩子了。
真好……
沈妄给自己换上隆重的长款冬大衣后拿出一个大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他买给孩子的玩具。
那些被摔碎的,也被他一一捡起拼凑,放了进去。
他还补充了一些新的,直到箱子再也装不下。
下午,两人抵达城西墓园。
沈妄提着重重的箱子,拾阶而上,身旁的安舒然要替他拿,但被他拒绝。
那是他这十年给孩子准备的礼物,他不让任何人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