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正院后于厅中端坐,崔夫人命人呈上一份拜帖和各色珍礼,拜帖以上等贡绸封裱,落款晋王府。
“今日晋王妃携世子前来,有意为世子说亲。”
晋王世子天潢贵胄,身份不俗。
君臣有别,按理就算要结亲,也该晋王妃请崔夫人到王府商议才是。
如今却迂尊降贵,可谓礼遇过甚。
“谊儿年岁尚小,婚事不必着急。”
晋王世子元秉只有十三岁,崔大人下意识便以为他们看中的是小女儿崔谊。
且抛开对元秉的私怨,崔授也不愿将女儿嫁入皇室,不忍心自己的骨肉成为皇子争位的筹码和政治倾轧的灰烬。
崔谊和崔谈这两个孩子,崔授对他们自然也有父爱,只是都比不过他的谨儿罢了。
他总觉得,他的谨儿同别的孩子不一样,她比任何孩子都要好。
好到使他失了为人父的分寸,乱了心。
“......不是谊儿,是明怀。”
“荒唐!!!”
崔授猛拍桌案,案上茶盏被震起,茶汤四溅。
陈娴吓得一惊,夫妻多年,她始终琢磨不透他,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她小心抬眸,便见一张铁青震怒的脸,眼中除了怒火,貌似还有......嫉恨?
“老爷莫动怒,妾身已经以明怀体弱和两个孩子年龄相差过大婉拒了,不过听晋王妃的意思,恐怕不会就此罢休。”
“此事我来处理。”仅一瞬,崔授便收敛情绪,又恢复了往常的渊沉。
“夜深了,夫人早些休息。”他站起身,眼看便要抬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