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嗦着短粗的手指去探陈玉林的鼻息,而后呼地松了口气,回过头时,抡圆了膀子掴了陈冬一巴掌。
“陈玉林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没完!”
她指着陈冬的鼻尖,眼珠瞪得滚圆,嘴角下坠着,死死咬住后槽牙,一字一句道。
陈冬赤着身子倒在地上,呆呆地捂着面颊,看着女人哭天抢地地奔出门外,拍打着邻居的家门:“有没有人,救命啊,帮忙打120啊!”
屋外陡然骚乱一片,脚步掺杂着吆喝声在走廊上回荡。
女人回到屋里,攥起陈冬的胳膊,一把将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陈冬泛着红肿的面颊上还残留着泪痕,发丝凌乱,一对瞳仁漆黑无神,踉跄地,跌跌撞撞地被拖行着。
她步子迈得极大,指甲死死嵌进陈冬皮肉中,粗鲁地踹开卫生间门,将陈冬甩了进去。
陈冬跌坐在地,脊背重重磕碰在突起的便台上,当即倒抽着气,无声地张开唇,俯下身去。
“贱货,才多大岁数就敢勾引男人!跟你妈一样是个婊子!”
她口中骂骂咧咧道,咚地扯上房门。
嗒。
锁芯反锁的清脆声响传来。
屋里吵闹了片刻,又重归平静。
厕所没有窗户,灯光开关也装在门外。
陈冬赤条条倒在泛着潮气的地砖上,半晌,在黑暗中,缓缓蜷起身子。
世间寂静得只剩下水龙头上,水滴滴落的声响。
滴答,滴答……
……
陈冬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一天,兴许是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