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京中的百姓们,享受着她丈夫和儿子们用血肉生命换来的太平日子,对着她们指指点点。
顾夫人若说不怨,是不可能的。
可她既然选择嫁给侯爷,那她就做好了面对这些的准备。
白裳和周露早已泣不成声,哭得让人心酸。
沈清指着白裳和周露身上的旧衣,字字诛心:“你们一些平民百姓的妇人尚能有几分怜悯和宽容,为什么要对将军们的未亡人如此苛刻!”
“你们对着侯府尚且如此,可想你们对你们其他将士们的遗孀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们这样让将士们寒心,将来谁又肯真心护卫疆土!没了他们,你们还想过太平日子?简直是做梦!”
沈清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抬起头逼回眼泪:“我自锦州而来,常听人说京城居,大不易。我一直以为是因为陌生的地方,总让人不安,而今看来,倒是我多想了!京都的贵人们,倒是比我们这些边陲小城,金贵多了。”
她说到这儿,转身去扶顾夫人:“母亲,我们走吧。”
顾夫人点了点头,哭得有些累,是得回去好好休息了。
白裳和周露相互扶持着,艰难的回到马车里。
沈清刚把人送上马车,一队城防营的人马便赶了过来:“何人报案伤人?”
陈河缩着身子往百姓们中间挤,谁想他到哪里,百姓们便如潮水般散开。
城防营总兵赵扩皱着眉看他:“陈大人,可是您报官?”
他刚刚来的时候就听说了,有人因对顾侯府上的夫人们不敬而挨了揍。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他便想立刻赶来,把对顾府夫人们不敬的人抓起来,却被告知顾小将军让他先按兵不动,过了半个时辰再去。
赵扩初时还觉得奇怪,此刻见了挂了彩的陈河跟躺在地上喊疼的几个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顾小将军是让他等把人都打完了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