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过去,谈迦状态好了不少。
她没再纠结好人不好人的事,慢悠悠过着轻松自在的日子,某天在镜子前刷牙,突然发现头发已经长到垂在胸前了。
绿色的狼尾已经不太明显,成了参差不齐的披肩发。
陡然发现这点变化,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还有些奇怪。
沾了水的手抹了抹镜面,她正式地观察了一下自己。
上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自己的样子,还是在国外的时候,某个秋天的凌晨,天边的光线似暗将明,她开着车在跨州公路上疾驰,就为了看一眼朋友推荐的日出最佳观测点。
那是个早上,一天的开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那种蓬勃的生命力好比人生的青春期,远处的敞篷车上有三个男生女生站在车里,朝着远处的天际线大声喊,清脆的笑声传出去很远。
她的车也可以打开车顶,却丝毫没有他们的高兴激动,下了车靠在车门上,点了根女士烟,抬起头看天际线,丝丝缕缕的烟雾被平原上的风刮走,连带着头发丝也被卷动乱飘。
即将明亮的天色里,她嘴边的一点猩红像狙击枪的瞄准点,前面那车人看见了,还回头议论她。
她兴致缺缺。风有点大,烟被提前灭了,她把乱飘的头发勾到耳后,弯腰把车里自带的化妆镜打开,借着一点光亮看头发乱成什么了,然后走神看了自己很久。
感觉可以去做个狼尾。她想。
然后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发型,直到现在。
谈迦在镜子前想了想,又去了上次的理发店,仍然要求剪成狼尾,发尾也要绿色。
做完发型回到家,一直在窗前画画的林之樾一直盯着她看,她走到哪儿,他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谈迦已经习惯这种旁若无人的注视,自顾自地接水喝水,捏面塑,和远在海上的爸妈打个视频,再去厨房找了点东西吃。
到了晚上,她才问:“盯着看什么呢?这次的发型做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