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有一点点。
桑余的存在,早已成了他赖以生存的“养分”。只要她肯施舍一点在意,他甚至可以变本加厉地折磨自己。
春连端着膳食进来,忧心忡忡道:“陛下,您今早便未用膳,多少用些吧……”
祁蘅蹙眉,冷冷扫去一眼,春连顿时噤声。
桑余忽然开口,声音淡淡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病就吃不下饭。”她抬眸看他,眼底似有无奈,“陛下什么时候能把这毛病改一改?”
祁蘅怔住。
他望着她,忽然觉得眼眶发热。
——她记得。
连这样微不足道的习惯,她都还记得。
祁蘅刚想说话,没忍住低咳了几声,嗓音沙哑:“御膳房的饭菜,一向不合胃口,病了便更不想吃了。”
说罢,祁蘅又笑了笑,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不过今日,若是阿余让朕吃,朕就吃。”
他叫住春连,让他把饭菜留下。
拿起筷子,祁蘅望着远处,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底浮起一丝怀念的笑:“从前朕病了,也只有你做的小菜能入口。
说完,他就强撑着病意,接连吃了好几口,却始终觉得味同嚼蜡,越吃到最后,眉头甚至皱了起来。
桑余静静看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锁链。
半晌,她似是无奈地妥协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