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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停机坪的氙灯照得人影瘦长。薛羽的小队已经集合完毕:爆破手老周,能在三十秒内把C4捏成一只振翅欲飞的鹤;狙击手阿玥,左耳在三年前被兽爪削掉半块,却因此练就了用右耳听风辨位的本事;医疗兵小满,口袋里总揣着一把薄荷糖,她说那是“比吗啡更管用的安慰剂”;还有四个从机械维修连调来的技术兵,他们负责让那两队“铁皮罐头”别在关键时刻死机。
机械哨兵列队时发出液压关节的轻响,像一群沉默的银灰色巨人。它们的电子眼在黑暗中亮起两簇幽蓝,扫描激光扫过人类队员的脸,像在确认他们是否值得被保护。
“记住!”薛羽站在舱门前,他的声音在巨大的螺旋桨轰鸣声中显得有些支离破碎,“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不是去打仗,而是去拿东西。只要能成功拿到我们需要的东西,那么接下来的三个月,大家的粥里就能见到米粒了;但要是拿不到……”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如果偷不到,他们就只能开始吃基地花园里那些具有副作用的变异番茄了。那种番茄又酸又涩,甚至能把人的牙釉质都溶解成渣。
运输机在云层上方平稳地飞行着,机舱内一片静谧。就在这时,阿玥忽然轻声说道:“我奶奶以前在风陵渡工作过。”她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透过那层层云雾,能看到那个遥远的地方,“她说粮库的最深处有一间冷藏室,里面存放着一批专门给航天员食用的巧克力。这些巧克力被保存在零下一百八十度的低温环境中,即使过了五十年也不会变质。”
老周听到这话,不禁嗤笑一声:“航天员?现在天上飞的可都是裂喉鸮的祖宗了!”然而,小满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发笑,他只是悄悄地攥紧了口袋里的薄荷糖,仿佛那几颗绿色的小圆片能在瞬间变出一整片薄荷田来。
……风陵渡的暮色像一滩淤在伤口里的旧血,从残破的高楼缝隙间缓缓淌下。降落点选在粮库三公里外的废弃地铁站。轨道早已锈蚀,隧道壁渗着黑水,像某种巨兽的消化道。机械哨兵打头阵,红外探测仪扫过每一寸阴影。人类小队跟在后面,靴底踏碎的玻璃碴在寂静中脆响得像骨折声。
第一个意外毫无征兆地降临在出站口,仿佛是命运的恶作剧。一只裂喉鸮幼崽像幽灵一般倒挂在通风管上,它那膜翼收拢时,看起来就像一截已经发霉的香蕉皮,毫无生气地悬挂着。
这本该是一个宁静的时刻,幼崽应该在沉睡中度过,但它却突然嗅到了人类汗液里钠离子的味道。这股陌生的气味,犹如一道闪电划破夜空,惊醒了它的本能。
就在阿玥的狙击枪刚抬起一半的时候,那只幼崽的喉囊已经迅速鼓胀成半透明状——这是它即将发动声波攻击的明显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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