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宁抱着药箱轻轻走进去,房里扑面而来一阵浓郁的药味儿。
房间陈设简单雅致,屋主人应该是位清雅之人。
帐帘掀开,步入内室,隔着一层床幔,隐隐约约看到个清瘦的人影,仰面躺在床上。
朝宁将药箱放到地上,婢女将手伸进床幔,捞出床上人的一只手放到帘子外。
那只露在外头的手,骨节如竹,白皙秀雅……
朝宁长睫轻颤,也许只是手长的像而已,她逼着自己不要多想。
床幔晃动,朝宁连忙抬眸,只来得及看到床上之人脖子上凸起的喉结,床幔很快被拉上,隔开了她的视线。
放上脉枕,朝宁上前捏住他的手腕,眼眸止不住的轻颤,温热的触感,摊开他的掌心,熟悉的掌纹……
她几乎一瞬间就要哭出来。
“你在干什么?不是让你来诊脉的吗?”婢女秀禾不耐的催促道。
红芍因看管殷暮宸吃药不利,昨日被陛下罚去了浣衣局。她是今早才来顶的缺,头一次近身侍候贵人,她有些沾沾自喜。
连忙将他手腕放到脉枕上,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脉上。
脉搏虽然弱,但还在轻轻跳动,朝宁的眼眶酸胀难忍。
“能不能掀开帘子,让我看看他的伤?”忍住哽咽,朝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切正常。
秀禾犹豫了一下,心中想着反正主子尚在昏迷,毫不知情,不会怪罪她。
她上前掀开了床幔。
朝宁浑身一颤。
熟悉的侧脸,熟悉的轮廓,床上闭眼躺着的,是她朝思暮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