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母后病重,她该回大楚了,上官景容也等的够久了。
朝宁想等殷暮宸醒来,跟他告个别。
可等了一日,都没等到他醒来的消息。
翌日清晨,朝宁推开门,殷暮宸依然静静躺着,她取下床头的铜铃,将红绸换了一条,仔细系好。
“叮铃“手指轻点,铜铃发出一声脆响。
垂眸望了望床上的人,殷暮宸依旧双眸紧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朝宁索性趴在他的胸口上,听着他有规律的心跳,喃喃道:“殷暮宸,你再不醒,我就要走了。”
一炷香后,床上的人还是没动静,朝宁自嘲的笑了笑,俯身在殷暮宸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这回,真要走了。”
转过身,朝宁轻轻朝门外走去。
门“吱呀”一声推开,复又关上。
屋子里明了一瞬,又黯淡下来。
朝宁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床上的人,手指微微动了动。
殷暮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天地雪白中,一个少女推开了厚重的殿门,檐下的冰凌被震落,噼啪一声碎在地上。
他艰难抬眸,少女红衣白裘,眸如春水,带着惊人的颜色,向他奔来......
那一刻,天和地都失色,唯有她的颜色鲜明,刺骨冰冷中,她是唯一的温暖。
“朝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