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即将被献祭的无辜鱼儿。
唐耕雨把鱼篓里的锦鲤拿出来,放到一旁的准备好的水晶缸内。只是那缸里除了锦鲤外,还有一条黑色、张着血盆大口的水蛇。
它红色的眼睛正在静静观望着这条锦鲤,似乎是并没有兴趣,继续悠哉悠哉的游动着。
“这里算是私宅,我经常来抄佛经上香。”
唐耕雨穿着中式衬衫,领口的盘扣最上面一颗镶嵌了一枚剔透的玻璃种翡翠,澄澈透明的帝王绿,颜色像被雾气晕染的松林,茂密又满是生机。
他没有戴眼镜,俊美温和的眉眼间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骇人和冷意。
许淮身体轻颤着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是问了一句:“你非要在这里吗?”
唐耕雨懂他的意思,抬头看了眼面前面容慈悲的佛像,无所谓的笑笑:“怎么了?佛祖不会介意这些。”
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许淮真是想骂人,转而讽刺了一句:“那你还带着佛珠,怎么信佛的人却在这里做这种事?”
唐耕雨也不介意他的嘲讽,只是从旁边的长桌上拿了支笔,又把准备好的砚台碾磨好,用毛笔蘸取了一些红色的涂料,便开始涂抹在许淮的身上。
躺在椅子上的许淮见到那红色,不免有些紧张,就被唐耕雨温柔的安抚:“别乱动,这是朱砂,要是让我画不好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许淮便没再乱动,只能任由那只红色的毛笔蘸着朱砂涂在自己身上。
微凉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湿润的水意逐渐从许淮的肩膀、随着酥麻的痒感起伏跌落。毛笔有些粗硬,敏感的戳刺也让许淮的身体有些僵硬。
空气里似乎只有毛笔刷在皮肤上滑动的窸窣声,还有那一个个被吊在半空中的蜡烛油燃烧发出霹雳火花的声音。
唐耕雨面色清淡的专注于笔下的作品。红色的朱砂水涂料被他用笔刷在许淮冷白的皮肤上,逐渐衍生出艳丽湿软的潮红,很是漂亮。
他觉得这种颜色很衬许淮,要是可以的话,他要天天为许淮这样画,把对方变成自己最得意的作品。
真像一只纯白的天使,被强拉进肮脏污浊的地狱,混着血液浸泡着沉沦下去,逐渐沦为撒旦们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