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耕雨摒弃一切嘈杂的环境音,连亲妈和臻姨瑶姨含酸捏醋的斗嘴吵架、针锋相对的暗流汹涌也未曾听见。等了好一会儿,唐母含泪捧着佛经上楼,临走前还冷冷的扔下话:“下周我要去禅云寺。”
他刚写完日记,看见臻姨让保姆端着东西过来。
那是一盘切好、烧好的兔肉,整体呈现出色泽浓烈的艳丽,肉质纹理清晰整齐。
他握着笔的手停下来,抬眼看向笑容温柔的臻姨。
女人勾起唇角:“让人特意给你做的兔肉。”
那盘被烧到烫熟的肉类摆在他的眼前,骨架均匀、肉质分离,漂亮鲜红的颜色涌入眼瞳,刺激的唐耕雨手指不自觉的蜷缩。
他面容平静的拿筷子夹了一块兔肉放进嘴里,夸赞道:“很好吃。”
臻姨笑道:“这兔肉合你胃口就行。”
唐耕雨的喉咙还滚着刚咽下去的肉类,细润的口感研磨着口腔像是一根棉麻的长针插入肺部逐渐探入。
他觉得恶心,想把肉吐出来,但也只是轻扯唇角:“臻姨有心了。”
暗红色的实木长桌上,有女人孩子窃窃私语的低吟和轻微吵闹,让唐耕雨回想起刚才给许淮打电话的时刻。
对方那边燃着烟花爆竹,还有朋友打雪仗,呼喊的声音虽然哄闹,但是气氛热烈轻松。
孟绍安前不久还打电话和他吐槽说亲姐又拿了他的生活费,还好爸妈站在他那边,补偿给他不少。
他瞥了一眼长桌上的这群人,低头吃下盘内的兔肉。
这个除夕,唐耕雨过得很不开心。
*
海州市,马场。
孟绍安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穿着马术骑装,眼睛一个劲儿的撇向。不远处的马场路口。本来和许淮说好,让他去换衣服挑码,结果等了半天这人还不出来,他都怀疑许淮是不是跑了。他等的不耐烦。吩咐我旁边的。保镖去看看。然而还没走过去。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