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栀的手机掉下来砸到地板上发出声音。
闻雀能看到女孩的下颚绷紧,双手捂住面颊,低泣无助的哭声从她的掌心内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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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削好的苹果被握在指节分明的掌心内,另一只手再次关上病房门时,外面的保镖已经等候多时。
“雀少爷。”保镖恭敬的上前弯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甄少爷吵着要见您。”
“有什么好见的。”闻雀单手插兜,精致脆冷的五官泛起柔和笑意,“都摔断腿了还这么不老实?他在家里都骂我什么呢。”
保镖难为情的说:“胡妈说……他骂的挺脏的,没敢听。”
闻雀温柔的笑:“本来不想让他摔断腿的,但是没办法呀,连局长有点怪癖喜欢玩断腿的男孩子。三哥死了就只能闻甄来替代。”
他拿着苹果就和保镖乘坐电梯来到顶层的单独 vip看护病房,湿润的果肉汁液蹭的掌心湿滑粘腻,闻雀也毫不在乎。
独立病房的门被保镖打开,他单手插兜,一只手托着水润苹果走进来,轻描淡写的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在床上口戴呼吸机、白发苍苍的老人。
闻伏苍那双浑浊的眼睛瞥见他的到来立刻瞪得很大,手指如枯树皮般的皮肤皱起来,紧紧颤抖着想要抬起在空中拼命抓什么却无济于事的又落下。
“爷爷。”闻雀走到床边,他轻轻的把手中削皮的苹果放进老人的手掌心内,又强迫对方紧紧攥住,“医生说你没多长时间了。”
“真是可怜。”闻雀居高临下的看向病床上的老人,浓郁深沉的情绪逐渐凝结成恐怖的荆棘在瞳孔内逐渐蔓延,又再次被浓烈炙火燃烧殆尽,“爷爷你也很想活着吧?”
闻伏苍戴着呼吸机,他竭力的想要低喘出声却又无法发出声音,脸色狰狞,干枯的指甲紧紧攥着床单和手中的苹果。然而再大的力气也对果肉造成不了半分伤害,只是浅浅的留下几道果实的水痕。
“你担心闻甄吗?”闻雀俯身低头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呈现一种激进的淡然和漠视,像是在看一头将死的猎物独自挣扎着走向毁灭,“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
闻雀握紧闻伏苍挣扎的手指,把那颗苹果死死的按在对方手里:“爷爷,其实我一直很感谢你……那么多年你为了挑选合适的继承人找遍所有我父亲遗留下来的私生子,总算是挑到我。”
他轻轻垂下眼睑:“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和野狗抢食,也可能被援爱福利院的那对夫妇卖到哪个角落。”
闻雀用手指摘下闻伏苍的呼吸机,他看着这位老人在失去氧气后极尽的挣扎、消耗体力,脸色逐渐变得灰白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