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达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却又突然反问道:“凉州人的心里,都如你这般清楚吗?”
杜西川想了想,又道:“我知道你们是玩弄人心的高手,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总有一天,你们会把自己玩脱的!”
许伯达没有立时回话,脸上的神色明晦不定,直到片刻之后,才微微叹息一声道:“大渊太大,问题太多,朝廷只能作选择。”
杜西川哼道:“选来选去,凉州总是需要被牺牲的地方,对吧?”
许伯达微微叹息一声:“至少这一次,皇上的态度,有了明显的变化,虽然连我也猜不透皇上的真实意图,以至于我不得不亲自来到凉州,想看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想知道皇上究竟想要得到什么,但我知道皇上真的在重视凉州。”
杜西川冷哼几声:“他也未必是重视凉州,也许只是看到有便宜可捡,便想来捡一把!”
许伯达苦笑:“帝心如渊,如何可测?”
杜西川看看他,又看看还在一旁兴高采烈的柳凉凉,心里生出几分恶趣味来:“如我这样的,只是烂命一条,不过现在看来,你和柳凉凉,也在其中了,算是池鱼之殃,但愿你们有个好结果!”
许伯达脸上苦笑意味更重:“在皇上眼里,为了这天下,又有什么,有谁,是不能牺牲的?”
杜西川知道许伯达始终想把自己家立成悲情角色,以获得杜西川的认同。
可是就算许嵩的头也被传到凉州,杜西川也未必对这样一个权可通天,富可敌国的家伙能认同
两人一边策马而行,一边聊着天,算不上朋友,却也是伙伴,而且彼此都是聪明人,这样的交流,对双方都有利,气氛也算是融洽。
几个时辰以后,太阳西沉,当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赶到乃蛮人的祖地,于是多尔衮下令,原地休整一晚,待第二日早上再行出发。
休整命令下达后,队伍的整体士气不错,士兵们本来以为今天晚上便会接敌厮杀,现在知道仗不用再打,而拯救乃蛮人的任务居然自动完成了,都在些开心。
大部分人都是不喜欢打仗!
尤其是这两支队伍中许多人的家都在西封山,属于勋贵子弟,他们在西封山过得逍遥快活,自然不愿意跑那么远来送死。
而队伍中的乃蛮人听说同胞被救,正被护送着前往乃蛮人祖地的时候,心情更是不错,若非军纪约束,只怕早就来乃蛮人队伍中问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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