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的人或多或少会孤注一掷地反抗,这只是绪忆山遇到的第一次而已。
绪忆山闻言攥紧手里的撬棍。
褪去大半油漆的撬棍摸起来并不光滑,尖锐弯曲的棍头比其他地方厚了层,干涸的血渍残留在上面。
他面不改色地走到破口大骂的青年面前。
青年脸色大变,跪地的膝盖在推搡挣扎间来回反复被粗糙的水泥地摩擦,疼出血依旧没能阻止他停下动作。
他心里清楚,再不挣脱质控,他的人生就全完了。
他家里穷,爸妈知道他失踪一定会报警寻找……可他真的还回得去吗?
网上爆出第九疯人院细思极恐的猫腻视频他曾经刷到过,面对这样的庞大到骇人的组织,他能平安活着回去吗?
眼前的场景被眼泪罩住,青年最后的意识残留在席卷全身的剧痛。
“啊啊!!”他痛苦的嘶吼,脖子青筋暴起得厉害,舌头让他自己咬出血。
眼疾手快的蒋医生轻车熟路地派人卸掉青年的下颚。
他的声音在日照当头的天气下竟渗着刺骨的冷和狠:“死了就不新鲜了,价值成倍的掉,我还怎么做生意。”
绪忆山到底还是动手了。
即便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虚拟的,但没有任何接触的人被他活生生打断腿,良心上的谴责足够让他窒息数秒。
绪忆山的双手自然不干净。
在处处是阴谋诡计的游戏世界,没有哪个玩家的手是完完全全干净的。
但他不杀老幼不残害无辜。
“做得很好,大学的时候我就很看好你。”蒋医生低笑几声,很满意绪忆山的选择。
他对绪忆山的怀疑和警惕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