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天气预报不准确。
大片大片的乌云被狂风吹来,雾蒙蒙地遮住缺了大口子的弯月。
剧烈摇晃的树影婆娑,刮得绪忆山不得不半翕黑眸,眨眼溢出的生理眼泪。
挂断报警电话,绪忆山犹豫两秒还是拨打了置顶的几个联系人。
对面似乎一直在等待这一瞬间。
铃声刚响没几秒就被接通,对方急匆匆地问绪忆山:“我们现在能去疯人院了吗?”
哭到沙哑的声音难掩浓浓的疲倦和记恨,绪忆山闻言一噎,声音醇厚:“都来吧,带上提前联系好的日报记者。”
当初爆料第九疯人院的日报接二连三地出事破产,被迫停下深挖追查。
绪忆山没日没夜的追踪没抹干净的蛛丝马迹。
静默的房间里,电脑显示屏冷白的光打在男人帅气风流的眉眼。
漆黑如墨的眼眸表面折射毫无温度的冷意。
在他身后,侧卧蜷缩在床的小鼓包动了动,他眼底冰冷结冰的膜被打碎,重新灌入热的温度。
功夫不负有心人,绪忆山私下里联系了他们。
有人心生退意,不敢再与第九疯人院背后错综复杂的势力抗衡。
有人双眼放光,反复确定绪忆山的安危后哽咽道谢:“我只想……只想给他们一个见光的机会,他早该死了!”
蒋医生早该死了!
当一切水落石出,埋藏在土壤下早已腐烂的消失的皮肉消散了最深的怨恨。
做完这些事,绪忆山重新跑回住院区后的大楼内。
他能来得及吗?
如果救不下她怎么办……干脆一起去死好了,用一把大火把所有的烧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