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林树君下意识地侧耳倾听。
那声音……像是指甲,或者别的什么硬物,在用力地、急切地刮擦着门板。
速度很快,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
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个头不高,够不着门把手,只能徒劳地在门下方扒拉着,嘴里似乎还发出呜呜咽咽、断断续续的啜泣声,模糊不清,却透着一股子让人心头发紧的焦急和……绝望?
这声音持续了足足有三四分钟。
在寂静的夜里,每一声刮擦都像挠在人的心尖上。
指挥中心里,几个负责监控设备的操作员也皱起了眉头,其中一人低声向上级汇报,但胡思思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观察,别轻举妄动。
林树君的后背有点发凉。
这大半夜的,哪来的小孩?
还被关在门外?
可保安室明明是特殊行动部清场后的重点布控区域之一,理论上,里面外面都不该有“人”才对。
就在林树君感觉那声音快要把自己逼疯的时候,它……突然停了。
戛然而止。
就像有人猛地按下了暂停键。
前一秒还是撕心裂肺的抓挠和呜咽,后一秒,万籁俱寂,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城市背景的隐约嗡鸣。
这种突兀的安静,比之前的声音更让人毛骨悚然。
林树君忍不住朝保安室的方向望去。
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保安室侧面的一扇小窗,窗户黑漆漆的,像一只沉默的眼睛。
寂静持续了大概半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