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心里还是有块地方没愈合的。我看见你,甚至想到你,我就想到春芳,我就疼,所以我不愿意见你,这辈子我看见你估计都难受。”
“那就不要再见面了,有些母子缘分就是浅,没办法的。”
陶芹倒是想得开:“我们各自安好,那不也挺好的。我能做的,能弥补的也就这样了,你继续恨我也好,原谅我也好,这都是你的事,我不会再管你了。”
“妈,你……”沈立春看不懂陶芹了,这种话不像是陶芹会说的。
“别这么看我,我就不能想通了?”陶芹尽量让气氛轻松一点,“立春,你是长子,我在你身上花的心思最多,寄予的希望也最大。不同意你跟春芳结婚的事,我至今都在后悔。希望你以后能开心一点,那妈也就开心了。”
母子俩谈了很久,到后面沈立春哭得跟个孩子似的,尽情地发泄这些年来心中的抑郁。
陶芹慢慢走到他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拍拍他的背,母子俩抱成一团。
陶芹第二天就离开了,站在甲板上,她朝着沈立春夫妻挥手告别。沈立春看起来对她没有那么抵触了,船开动的时候,还跟着船一起跑起来。
“妈,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来,提前写封信就行!”
陶芹又笑了,强忍着眼泪没哭。
再见了,我的亲人们。
船上,大家都在闲聊或者看风景,谁也没有注意到,某个角落,有个人突然消失了。
又是熟悉的头痛感,陶芹缓了一会, 慢慢睁开眼睛。
好家伙,床边围了一圈人,把床挤得密不透风。
陶芹赶紧理了下头发,手装作不经意地在眼角碰了下。
很好,没有眼屎。
沈青山把她轻轻扶起来:“陶芹,你怎么样啊,想不想吐,头晕不晕?”
“你们再这么挤着我,我是真的要晕了,还要吐了。”
陶芹挥挥手让人群四散开,默默舒了口气:真好,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