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正中玉芝心理,她应张杰道:“没钱就不要拉油,拉油提前付钱,给你一个公道价格就是了。”玉芝也不想把事做绝,毕竟是张家人,老太太刚刚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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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杰又说道:“还有矿上,我现在交待人看着场子,每月还有支付工资,还不知这个无底洞,什么时候才能填平?你说这个谁管?”甩出这个矛盾,让玉芝处理。
提起这个矿,玉芝心里也是没底。只知道投了很多钱,现在能值多少?还是未知数,张魁、张鑫更是不知,玉芝把眼光看向长锁,希望能听取他的意见。
长锁看着,自然明白玉芝的意思,他开言道:“矿上现有好多设备,究竟能卖多钱,那只有等处理后才能定夺,张杰不想管,那就交回。那几个人的工钱,从下个月起家里出,也就不连累张杰了,矿上的东西,家里看着处理。”
张杰指着长锁骂道:“你这个老滑头,我辛辛苦苦在矿上经营,被你一句话,就把我说到局外去了?家里分的不公道,我认了,矿上的财产我也有份,分的不公道,我就不认。”张杰对矿山清楚,况且自己正联系人要接手,那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他怎么能轻易放弃?
长锁气的脸都青了,心里骂道:这个张杰,说矿上是个无底洞,自己又不放弃,还想从中获利,真是一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仗着自己是主人,对他没有一丝的尊重,只恨不能上前去抽他一个耳光,现在只能给他一个冷眼。
玉芝想,已经到这份上了,和他争有什么意义?就说道:“张杰,你别骂人,有话好好说。等矿上处理后,你和张魁、张鑫按三份分算了。你就看着有人要没有?尽快处理。家里你婆住的窑洞归你,你就另立锅灶,回家吃饭自己做吧。家里没钱养不住那么多人了,干活的要减人,厨房的人都辞退,以后只能自己做着吃。现在就要按照实际情况来,想当少爷的日子过去了。”她实在没有心思和他们争了,她伤透心了。
又对张魁说:“你和张鑫怎么分,就等张鑫娶了媳妇以后再说吧。家里的其它事,还是由长锁继续管着,走一步说一步吧。现在,长锁你写两份约,你们分别按手印,家就这样分了。”玉芝身心疲惫,想尽快结束,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了,他也领教了张杰,和他根本争不来,就像狼,能吐出吃在嘴里的肉吗?枉然淘气罢了。
张杰、张魁、张鑫也没有再说话,长锁写了同样两张约文,让分别按下手印,分家风波就这样平息了,而实际,远没那么简单,矛盾仍然在发酵着,等待另一个爆发日。
真是: 后生可畏有血性,受挫方知金银重。
为争家产全不顾,贪念斩断养育情。
张杰回到槐庆府,第一件事就去找高县长,缘由是高县长给他提供信息,说是有人想接手煤矿,他看是什么人接手,他想尽快把这件事落到实处,钱拿到手才能心安。
张杰进了县大院,被唐文书挡在院子,张杰说了来意,唐文书给张杰解释说道:“你来的真不是时候,现在恰好高县长正和九十八团王团长谈事情,你在外边等等吧,什么时候谈完,什么时候叫你,你才能进,公事要紧。”张杰只好在院子里等着。
提起九十八团,张杰也知道,由于土匪活动猖獗,各地深受其害,民怨沸腾。国民陆军九十八团王团长,奉命在槐庆府一带剿匪。
这件事,在槐庆府是名声大噪,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王团长打着清剿土匪的名义,而居功自傲,在地方为所欲为起来。其结果是雷声大,雨点小,只是对零星的小匪进行清理,对土匪没有彻底根除。对盘踞在五凤山有险守的土匪大屁股十三,只是起到了一点威慑作用。他没心思浪费自己弹药人员,干着损兵折将事情。他们的行为,使得土匪在深山躲藏,而不敢出动,表面上却落得土匪被清剿了,乡民安居乐业的局面,实则掩盖了矛盾而已。
张杰在县政府的院子里等着,就能听到王团长粗大而高亢的嗓门,话语直窜耳朵:“我说高县长呀,我领着一帮兄弟容易吗?我们干得差事,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卖命的差事。为了这地方安宁,死伤了好几个兄弟,让你拿出点钱,安慰一下兄弟们的心,怎么就这样难?这多少天过去了,你这里分文不给,你让我给兄弟们怎么交待,你让这匪还怎么剿?”王团长毫无顾忌的讲着大道理。
“我的王团长,我不是给你说了嘛,这年头,天灾人祸,经费紧张,我正在给你筹措,只是让你再宽限几日,你就高抬贵手,晚上就在《醉香楼》,给你消消火。”高县长依然低声下气给解释着。
“高县长别这样玩花样,我吃不消,我的兄弟们等米下锅,你给我解决不了问题,我这匪就剿不下去了,我晚上再来。”王团长给他来了一个,钱要给,饭要吃的结果,并拿剿匪来压制高县长,说完,大步的走出门外,急匆匆从张杰身边走过,身边的随从紧跟在后。
高县长,瘫软的坐在椅子上,显得一身疲惫的样子。这兵痞老爷实在是不好对付,要钱也是立即下马,刻不容缓,从不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一下。这年头,一遍又一遍摊派,募捐,地皮都被刮得不长草了,这哪里还能刮得下呀?真是愁死县太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