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罢饭,送走大队长邱佩,张魁就分别通知几个小队,召集几个小队长开会。等到大家到齐,张魁把大队长给自己来说过的一切,全盘托出。最后说道:“大队长来追究咱们中队的责任,缘由就是没有守住关卡,让游击队蒙混过关,勒令咱们半个月筹措三千大洋。你们想想,这关口咱们守住了没有?你们说这三千大洋又怎么筹?”张魁把这个包袱甩出去,看手下几个小队长有什么主意。
一小队队长立刻站起来说:“这大队长说的太没谱了,让我们怎么筹措?我们的响也没按时发,毛都拔不出,在兵蛋子身上拔毛,不是赶他们走嘛,谁还给你站岗放哨?”
二小队队长接着,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身上那有什么毛可拔?这也没有什么,我们没有,三道梁上的人有。羊毛出在羊身上,让三道梁上的各个保长,给分摊下去,不就解决问题了?这大队长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让我们去摊派,除此之外,能有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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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队队长接着说:“说的对,我们就用这个办法。分摊下去,多加一点,给我们自己也补偿补偿。改善一下生活,整天青菜稀饭,再这样下去,这些弟兄连枪都拿不动了。”
三个人各自把看法都说了出来。一小队队长说:“对,就这样办。”三个小队长持一致意见。
张魁心里明白,要想完成大队长的任务,必须筹钱,不筹钱,自己首先交不了差,还有可能被追究责任,自己也没有这么多的冤枉钱给往外拿。他也清楚的知道,保安队的人,大事情会说到没事,小事情可以无限放大,大到能让你坐牢。看到几个小队长,和自己想法一样,何不顺水推舟?就顺着三个队长的意思说道:“立刻通知各村保长,三道梁分为三个点,同时开会筹钱,要登记造册,账目清楚。你们每个人盯紧一个点,每个点必须筹到一千三百大洋,多出部分,一部分给各个点改善生活,剩余留着给大家当作奖励。但是,要注意分寸,不能整出事来,如果闹到上边去也不好交代。这三道梁筹过多次钱粮,这又是歉收年,肯定有难度。所以,钱要筹到,事要压住,听明白了吗?”他既想让手下拿到钱,又不想惹事,同时也要给手下一点甜头,让他们尽力去完成任务。心想着,三道梁上的乡亲,可别怪我心狠手辣,谁让咱们都处在这个乱世呢?
听到要留奖金,三人心里乐开了花。有了钱还不是这几个人说了算。“明白,保证完成任务。”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在他们心里,只要能交差,其他都不管。
“好,我要亲自监视渡口,就不跟着你们筹钱,你们必须按时完成任务。如果按时完不成任务,大队长的罚鞭,不仅会抽到我的身上,也会抽在你们的身上,谁也不能懈怠,现在就行动。”张魁命令道。他先把这个包袱甩出去,完成大队长的分派的任务再说。
“遵命,立即执行。”几个小队长,分别行动去了。
张魁留了一手,自己是本乡人,前边亲自出面筹过款,这三天两头筹钱,自己在乡里人面前话不好说,这点钱,就让几个小队长出面,自己能躲则躲,还是给自己留点余地的好。
真是: 拿出官威来摊派,下属对策应上来。
都是嘴唇上下合,到终百姓受其害。
张魁走出门,给执勤的手下说道:“带一班人,跟我去渡口。”值班的跑步出去集合队伍,随后,值班的牵来马,张魁跨马上去,一班人跟在后边,顺着沟路,向渡口而去。
渡口,张魁在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去过,那是父亲亲自给河对面的铺子送油,张魁闹着要跟着去,父亲就领着他,同时也坐了船。大一点的时候,张魁和小伙伴,亲自跑着去泾河,硬缠着铜锁要坐船,铜锁自然惹不下小少爷,都能满足他的要求,一晃十几年就过去了,自从到了保安队,就再也没来过泾河,今天,他们一队人马,直奔铜锁的歇脚的窑洞,来找铜锁。
铜锁在坡地上干活,远远看见山路上下来一队人马,前边有人骑着马,他估计是张魁领着保安队来了,自从那天晚上,利用夜色掩护送游击队过河后,他就特别担心,怕被保安队知道。李志远临走时也特别叮嘱他,要小心从事,不要让保安队发现破绽,现在张魁来,他心里猜想,恐怕与那事有关,为了减少张魁对他的猜疑,就即刻回到了窑洞前等候着,见张魁下马来,他立即上前问道:“大少爷前来河边,有何吩咐?”铜锁跟长锁一样称呼张魁。
张魁看到铜锁人在,并前来迎接,就客气的回答道:“二叔,没什么,就是前来看看,最近有什么特别的情况没有?”铜锁是长锁的二弟,张魁直称呼二叔。
“大少爷,这里过河的人也是寥寥无几,会有什么特殊情况?就是咱们家定期给河对岸的铺子送油,才用到船,平常就没人。”铜锁给张魁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