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是邮局的投递员。
“赵小丽同志的信,从特区寄来的。”
信封很普通,上面的字迹却遒劲有力,是赵淑芬的亲笔。
赵大刚凑过来,“妈说什么了?是不是有新指示?”
赵小丽拆开信封,展开信纸。
偌大的信纸上,没有一个字提到华联,没有一句关于商业的指导。
“小丽吾女:”
“见字如面。特区这边天气转凉,早晚温差大,不知你们红星如何?”
“你从小畏寒,要记得早晚加一件衣裳,莫要贪靓,冻坏了身子。”
“你哥哥脑子死性子急,又好喝两杯,你要叮嘱你嫂子娟儿多看顾着他。”
“告诉他,酒后绝不能碰车,这是铁律,妈不在身边,你替我盯着。”
“我最近在学着煲汤,学着这边的手法,放了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料,味道还不错。”
“等你和哥哥忙完了,来特区,妈亲自做给你们喝。”
信不长。
赵小丽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看得极慢。
方才还像一团乱麻堵在胸口的焦躁、惶恐、不安,就在这些家常话里,被一点点地梳理开,抚平了。
没有追问战况,没有遥控指挥,因为她信,她一手带出来的闺女,能把这事儿给办得漂漂亮亮的。
赵小丽把信纸仔细地对折,再对折,稳稳地放进了抽屉最里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