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眼眸闪烁,休息了两个时辰,此刻脑子还有些混沌,但有一件事却越来越清明——
二皇子用心不纯,而她不能上当。
陆家的感情或许不脆弱,但陆家对她这个新妇的感情却是可有可无,哪怕明知是挑拨离间,只怕人在盛怒之下,也管不得那么多了。
对自己不利的事,对陆家也不利的事,她是不能说的。
这并非自私的,只为自己考量,而是此事已然明了,即便二皇子不说那些,公爹与大伯之间怕也早已达成了协商。
陆家的人并不是怂货,死了一个姑娘在宫里,到现在都无声无息的,不是他们的处事风格,这只能说明,他们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举翻身。
这么说来,压在她心里的事就无足轻重了。
怀亲王府,赤木底金黄字的牌匾刚换上去,齐鄢负手而立,看着那硕大的四个字,猛地打了两个喷嚏。
心里暗道:只怕此时,还有人在念他。
是父皇,还是母妃?
并不重要。
刚进了府里,便见一慌忙跑出来的人。
余娘子一见到他脸色就变了,但眼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一边哭一边说道:“王妃不好了!殿下快去看看吧!”
……
黄昏,陈稚鱼简单地吃了些清淡的,又喝了两大碗田嬷嬷专从库房翻出来熬的补气汤,正在院子里消食,那绿树上忽地掉下一物。
双春跑上前去一看,转身说:“少夫人,死了一只小鸟儿。”
陈稚鱼蹙眉,一抬头,那枝头上另一只鸟儿振臂尖叫着。
令她挖坑埋了,并未上前去看,只心里头闷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