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稚鱼闻此,怔在当场。先前他无端吃醋所言,只让她一头雾水,此刻这番剖白,却如醍醐灌顶。
诚然,她一心护着弟弟,盼他平安长大,却忘了他早已悄然长成少年,会为自身境遇忧心,所思所想,未必比她少半分。
她心下愧意翻涌,缓缓转过身来,昏黄烛火摇曳间,他墨玉般的眸子恍若深潭,氤氲着朦胧雾气,唯有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提醒着这份真实。
"是妾身狭隘了。原只道夫君是无端吃醋,还暗自怨怼——那是同胞血亲,何苦这般计较?如今细思,夫君所言字字在理,往后自会守好分寸。“她垂眸喃喃,声线轻柔如绵,诚恳的歉意溢于言表。
陆曜闻言,忽而低笑出声,眼底漾开粼粼波光,在她澄澈的瞳仁里映出坦诚:”你猜得不错,为夫确是吃醋了。"
话音未落,他已倾身而上,鼻尖轻轻摩挲她的,亲昵中透着几分孩子气,叫陈稚鱼耳根一红。
温热呼吸拂过耳畔,他嗓音低沉却字字清晰:"见你那般拥抱他,安抚他,纵使是至亲,我亦难掩酸涩。你既是他的长姐,更是我明媒正娶的妻,自当是我心尖上的人,从身到心,皆系我一人,往后,除了我,再不许旁的男子近身。"
这番霸道言语,若是往常,陈稚鱼定要嗔怪他小心眼。可此刻望着他眼底毫不掩藏的占有欲,她竟觉心头泛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那并非恼怒和不耐,甚至觉出了丝丝甜意来。
耳尖也跟着发烫,指尖摁着他的胸膛,无意识地蜷了起来,她垂眸轻啐:"这般胡搅蛮缠..."话未说完,便被他扣住手腕,更紧密地揽入怀中。
陆曜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里带着餍足:"便是要这般缠着你。"
烛火突然"噼啪"爆开一朵灯花,映得满室柔光。
他喉结滚动,心有所想,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眸中笑意狡黠:“既知错了,可要罚。”
陈稚鱼抬眼,见他眼底流转的促狭,心头一跳,却听他低声道:“罚你...往后岁岁年年,都只能这般看着我,此间夜夜,都要这般拥着我。”说罢,俯身印下一吻,将满室旖旎都融在这温柔的暖室里。
……
陈握瑜踏入陆府那日,便似褪去了一身稚拙,往日里在家中嬉笑跳脱的少年,此刻束发端直,连行走坐卧皆带着几分严谨。
江舅母瞧着他刻意绷着的面容,不禁莞尔:"不过正当少年,倒学得这般老成持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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