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雾的确跟室友在操场上放焰火,但不是规格大的,能耀亮天际的那种,只是小而细的袖珍烟火棒。
他三位室友都是外地人,假期短小,所以都没回去。
见男生面色阴灰,披着满头满肩的雪回来,大家颇感意外。
李雾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室友也未起疑,还热忱地邀他一同出去夜游。
聚来南操跨年的学生极多,人头攒动。小姐妹互挽着手,三俩成群,情侣们则牵手相拥。
雪厚如白毯,在夜间莹莹发亮。
有人兴高采烈地踩得咯吱响,有人攥出雪球互砸、追跑;整个校园溢满了青春自由的欢闹。
李雾寝室的四位理科单身汉,纯属过来凑热闹。
徐烁是江南人,一脸新鲜,猫儿一般打滚,恨不得把自己活埋进雪地;钟文轩司空见惯,还大喝着想踹上一脚:“这算啥啊,至于吗――”
李雾望向几盏上浮的孔明灯,在暮色里渐隐成微末的星,而后消逝不见。
他好像它们啊,满载福愿,被人为放远,可从此也留不下任何痕迹。
少年难过地垂了下眼。
夜色黑沉,无人留心。温晖递来几支焰火棒,笑着分发给室友们:“旁边一个女生给的。”
钟文轩一双眼滴溜溜找:“谁啊?”
温晖指了下后面:“这位美女。”
马尾辫女生探出身,歪了下头,笑容灿烂地扬手:“不用客气哦。”
她一口贝齿,笑得感染力极强,钟文轩也不自知地跟着傻乐:“还真是美女啊。”
徐烁一听,忙起身拍拍屁股,拘谨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