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父母那过年时,她就感觉出不对劲了。他俩虽照常讲话,但少年始终像站在纱窗后面,面目不清,不再如以往那般一眼识透。
不知是有意无意,总之他开始隐藏自己了。拢上了酒精灯的盖子,火焰熄灭,他能带给她的化学反应荡然无存,只余一缕几不可见的灰烟。
岑矜不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的人,所以她的保护色也会相对应地由暖变冷。
但她不大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夜深人静,岑矜思虑许久,大概有了答案。
兴许是她一语成谶,小王子在更大的宇宙间找到了一朵真正适合他的花,或者一只志趣相投的狐狸,而过去寄居的那颗小小行星,真的成了她口中的“不过如此”。
她的自尊心不容许自己先发出质疑,丢失主动权意味着她将在这段关系中居于人下,成为败方。
她明明才是那个掌管生杀大权的人,那枝虚荣的、骄傲的玫瑰。
而这枝虚荣的骄傲的玫瑰很快自行打脸。
芒种过后,公司要去岛上取景拍片,岑矜晕船,就没有跟着同事统一出行,而是自驾去往目的地。
开车途经f大时,她特意捎上了早两天就买好的零食与衣服,想亲手交给李雾。
以一种长辈性质的示好变相提醒他,她尚在原处,身处约定之中。
而且她还选在正午节点,好顺理成章跟他一起吃顿饭再走。
她提前打了个电话给李雾,告诉他自己要来。
少年说自己刚从实验室出来,正好要出去吃饭,让她在东门等着。
到达f大东门后,岑矜拎着纸袋下了车,她无缘紧张起来,几次检查衣着与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