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是,开门后,玄关的灯竟亮着,拖鞋也摆着。她以为李雾今天不会回来。
不见人出来迎接,岑矜猜他可能已经入睡,便轻拿轻放地换好鞋,顺着走廊往里找。
李雾的确已经睡了,但不是在自己房内,而是趴在书房桌上,他肩头微耸,脸朝下,只露出夏草般茂盛的黑发,胳膊下面还压着本挺大的书,不知是文献还是教材。
岑矜踮脚看了他一会,稳回身形,立在门框内,没有再往里迈一步。
她就这样望着他,心里挤满了酸涩的果实。
头顶那块跟了自己一晚上的乌云显然也兜不住了,眼前迅速变成疾雨掠过的窗,怎么揩都水鞯模看不清。
岑矜轻吸一下鼻腔,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传来惺忪的低唤:“姐姐?”
岑矜双手抹了下脸,回过头,勾出一个脆弱的微笑:“吵醒你啦。”
李雾多看她两眼,人直接慌了,忙不迭离开座椅,走到她面前,低头问:“哭过了?”
岑矜环抱住他,再也绷不住了,整张脸埋去他胸前,似窒住自己,却是在吸氧:“唉,姐姐好难受。”
他贴进她柔软的发里,嗅了一下,语气寻常,不怒也不怨:“还喝酒了。”
任泪水肆虐,岑矜抱住她所剩不多的“理想化”死死不放:“李雾,你会一直这么喜欢我吗?”
“会。”他笃定地吐出这个字,下巴在她头顶缓慢地蹭了几道:“到底怎么了。”
岑矜抽抽搭搭:“我今天下班去参加我前夫的婚礼了,还在工作上遇到了特别不顺心的事,我怕你多想,自己可能也有点心结,所以没带你过去,也一个字都没跟你讲,你说今天结束晚,我以为你不回来,就喝了些酒才回家的。”
李雾静默几秒,只字未言,只将她搂得更紧,牢不可破。
他的反应让岑矜泪腺彻底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