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要偷东西吧?”
余幼嘉已经回过了神,指着地上被张三留下的中衣和鞋袜,毫不留情的就将五郎卖了:
“我弟尿急,连衣服都弄脏了,但实在找不到茅房.......”
“你们俩真是——呕,快滚!”
随着伙计一声爆喝,余幼嘉顺顺当当的带着重新穿上衣服的五郎出了巷口。
两姐弟重新迈步走上回家的路。
余幼嘉与出门前看着没有什么不同,神色仍然无波,重新遇见炊饼摊摊主的几个孩子时,还顺手将果盒里原先不好给张三带上的最后一些柑橘糖水都给分了,惹得孩子们一片嬉笑感激。
五郎却只是低垂着头,余幼嘉知道今天的事情肯定对五郎这样生在书香门第,自幼读圣贤书的孩子冲击极大,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二娘今日同我说,你因撞鬼而害怕,你母亲还想给你请道长高僧......”
“如今见了这么多事,你应当不会害怕了罢?”
无论是怕鬼,怕恶人,还是怕官兵......
通通都不是真正的答案。
人活一世,若以向死之心悟道,则万事无所惧矣。
余幼嘉所希望的,正是五郎以后能不畏惧任何.......
“怕。”
五郎闷声回了一个字,令余幼嘉原本早已放松下来的眉眼又紧紧皱起,顿住了脚步。
五郎低着头颤抖:
“阿姐,我还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