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第一次认识他,亦像是初出茅庐的猎人,第一次发现身边居然就有个称心如意的猎物。
其中迫人之势,无须言表。
她气息闲散,眸中威压却极强,一步一步向上,向前迈步......
而周利贞,便只能一退再退。
他出来时孤身鹤影,沉寂无声,被一步步逼入门内时,虽还是沉默无声,心境却大不相同。
青砖回廊,日影如刀。
她进,他退。
鞋跟碾过石缝,一步一响。
裙裂扫阶,眸光晃眼。
他喉结猛滚,指尖微麻,直至战栗的靴尾刮过青阶,后背撞破一片柔软,跌坐进帐中,他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两人竟已穿廊越庭,重新回到了青纱帐中。
余幼嘉难得没有动手去扶,仍是重新成了居高临下的人,慢条斯理的打量。
她目光剐过何处,周利贞浑身肌肤便红到何处,整个犹如浸透月影红霞的玉器薄瓷。
周利贞等待着那个自己的‘宣判’,等到心跳轰然爆成碎锣,震得齿关生腥。
余幼嘉却不咸不淡的收回了视线,睫影如枷,沉沉压住他喉间那团滚烫的、无处可逃的颤鸣:
“啊......看来是真的。”
是的。
看来确实是真的。
她口口声声责问三娘的那位白家表哥,可她眼皮子底下,居然也会有这种事。
什么时候呢?
余幼嘉思索一阵,没得到答案,索性直接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