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闺女流亡的时间虽长,但到崇安的时间却不长,只有短短三年。
若是没有记错的话,他同闺女来时,周家就已经口碑甚佳,开的药铺更是城中有名。
而更多的,却是无论如何都不知道了。
不,倒也不是,他想想,似乎还有一件事......
那药铺少东家的名字,似乎也是听过的,叫什么,周,周......
老木匠思索片刻,终于想起名字——
周利贞。
一个素有善名,无论谁见之都赞其性情宽厚,温和知礼的人。
这个名声宛若一道清风,令老木匠心中不免松懈了少许。
这是个有美名的大善人,有能人异士投奔可算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毕竟,行伍出身不比其他。
他比谁都更知道,有个好名声,有时候可比军饷还管用。
老木匠刚刚心中起了这道念头,可进了二道门,便被不设门窗,铺天盖地的青纱帐所震。
许是因着等待屏风,青纱帐遮蔽之处已被人掀起一角,原先那天生笑脸的伙计单膝跪在地上,似在说些什么。
他的面前,则是一个面容隽秀的清癯青年。
青年年岁不长,骨相却十分令人忘俗。
他斜跪在地上,正垂眸从个一瞧便十分古朴沉重的箱子中拿着什么东西,神色眉眼都是一等一的温柔,直教第一眼瞧见他的人都会称赞他的脾性,与好相貌。
但,老木匠却从中嗅到一丝古怪。
这古怪之感来的突然,可他敏锐的直觉与素来锐利的鹰眼,却仍是抓住了那一丝看得见摸不着的‘古怪’,并对此恍然大悟——
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