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身后那两道脚步却一步也没停,径直远离,出了小巷。
良久,余幼嘉方才自嘲的笑了一声,再次抬步,径直迈步跨进门去。
院中一如她昨夜离开时死寂,只有各屋廊下窗前的白麻,无声昭示着昨夜之事。
余幼嘉扫了一圈,一个屋都没进,只准备去喝口热水缓缓神,几步行至厨房口,却听内里传来隐隐哭声。
声音已经浑然沙哑的三娘,断断续续,似在低声求情:
“......二姐,再想想法子吧?”
“不能这样...当真不能这样......”
二娘似乎耐着性子说了什么,三娘终于是克制不住的崩溃大哭起来:
“可那是咱们娘亲啊!”
“纵使没有风光大葬,也不能这样对娘亲啊!”
“咱们两人再去求求嘉妹,她素来嘴硬心软,她肯定有法子......”
三娘显然是极为伤心,连声音都没压住。
可这哭声,立马就被一道清晰的巴掌声压了下去。
这一巴掌极响。
打的两个人的声音都消失了好一阵,二娘方才操持着同样疲惫而又沙哑的声音,奋力呵斥道:
“这世道如何,你难道还没看清楚?!”
“......你要讨骂你去,我决计不同你一起!”
一时间,莫说是哭声,厨房里的三娘,竟是连喘息声都没了。
余幼嘉揉了揉隐隐有些发痛的额角,默念三声表哥的姓名以作平复,这才伸手推门,迈步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