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痛,余幼嘉不知道。
她只知道,很冷。
明明是高照的日头,可洒在人身上,却始终没有暖意。
余幼嘉努力平复呼吸,搜肠刮肚想翻找出来些宽慰柔和的话,可真到了开口的时候,却变成了她独有的言辞:
“余家如今是我掌家,我说你能回去,你就能回去。”
“外头今日下人极少,只要你想走,我就能带你走。”
“身上的伤是小事,我给你找大夫......童老大夫你知道吧?他能治,什么都能治。”
余幼嘉自觉自己这话说的就算不算好,可却也绝不会有错。
她想带走吕氏,她就能带走吕氏。
但,凡事,最怕一个自以为是。
吕氏仍然是那副怔愣,失神的神情,直勾勾的盯着余幼嘉,喃喃问道:
“嘉娘子,若是我不想走呢?”
若不是时机不对,余幼嘉一定大怒,她没有多言,伸出手去,试图牵起吕氏的手,可吕氏却抖着手,先一步解开了自己的衣襟......
该怎么描述呢?
有些人,有些事,根本没有办法用言语描述。
旧伤累累,新伤遍布。
层层叠加,连原本的肌肤是什么颜色都瞧不出来。
死寂中,吕氏早已干涸的泪到底是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