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留下我的性命,我将东西都给你,我现在就走,就离开崇安——”
没有说完。
毕竟,谁会听这种人说完呢?
余幼嘉直接跨步而起,踏上了桌子,旋即在老县令寸寸睁大的眼睛中,一刀砍上了对方的脖颈。
这动作,余幼嘉分明没有做过几次,可却相当熟练。
落刀,如她的为人。
干脆,利落,狠辣,狂傲。
不给对方,不给自己丝毫扭转的余地。
但,不够。
不够。
余幼嘉已经一刀斩断了他的生机,甚至令对方的头颅与身体都只有薄薄一层皮肉相连.....
但,仍然不够。
胸腔中,似有一团无名之火正在熊熊燃烧,沸腾。
此火起势之猛烈,余幼嘉恍惚间又好像从火光中看到了好多人的脸。
有吕氏,有蒋小娘子,有张三的儿子狗蛋......
也有白氏,洪氏,甚至还有只见过几面的炊饼铺做饼的汉子......
很多人,很多很多人。
每个人都在火光中对着老县令怒吼,怒吼过后,他们又都无一例外,朝着余幼嘉伸出了手。
他们似乎在渴求余幼嘉拉住他们,又似乎只是渴求一个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