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已死,你等且快些四散而逃。”
院内屋内数十位刚刚安定下来的莺莺燕燕被这声响惊动,纷纷扭头看来。
初时一眼,瞧见约摸是两个身量不高的小娘子和小郎君,没有人当真。
但架不住余幼嘉身上实在惊悚,等众人定下眼神稍一细看,便没有人能在看到满头,满脸,满身鲜血的人后还一派淡然。
那些女眷们目瞪口呆,可偏偏,又没有人惊声尖叫。
院内安静的吓人,只有余幼嘉原先在喊声余音绕梁而过。
一瞬,只一瞬。
余幼嘉错觉自己不像是面对满屋的活人,而是在面对满屋子的......
羊。
麻木,沉默,待宰的羔羊。
余幼嘉稍稍捏紧少许袖中的刀柄,又喊了一遍:
“县令已死,如今大火,正好四散而逃。”
“你们若不走,往后若再有一个贪财好色的县令入主县衙,你们未必还能有活路。”
这声像是一块重石,砸入原本恍若死水般的人群之中。
凝滞多时的水面终于迎来了些许涟漪,人群中,不知谁壮着胆子往前迈了一步,旋即,便是连带而起的惊涛骇浪。
一个,两个,五个,十个......
余幼嘉甚至没有多做解释,她们便已经带着混杂着陈年腐朽味的香风绕过余幼嘉身侧,纷纷四散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