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到了杨厂长办公室,杨厂长正泡茶。
“坐。”杨厂长指了指对面椅子。
何雨柱坐下,腰杆笔直。
“昨天王领导对你印象很好。”杨厂长开门见山,“说你是个好苗子,就是受了拖累。”
何雨柱低头:“我给厂长,给王领导丢人了。”
“不,你没有丢人。”杨厂长推过一杯茶,“你是个受害者。组织上都清楚。不过……”
他话锋一转,“你昨天在院里打人的事,影响不好。刘海中他们虽有错,但你毕竟是先进工作者,要注意方式方法。”
何雨柱猛地抬头:“厂长,他们要撕封条,要冲进我家!那是我家!我老婆跑了,家也封了,他们还要刨我那点念想!我再不动手,我就不是个男人!”
杨厂长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叹气:“你的心情我理解。这事,街道办已压下去。刘海中他们也写了检讨。以后,别这么冲动。”
“厂长!”何雨柱突然站起身,声音带着颤抖,“我不冲动!我就是憋屈!我这身力气没处使!我不想再待在后厨了,我想去一线,去最艰苦的地方!我听说,最近上面有个支援南方的项目,要去广交会搞后勤保障,很多单位都派人去了。我们厂能不能也给我机会?让我去!让我用实际行动,跟过去那段不清不楚的关系,做个彻底了断!”
杨厂长愣住。他没想到何雨柱会提这种要求。去南方支援,苦差事,离家远,条件差,很多人避之不及。
“你想去南方?”
“我想去!”何雨柱斩钉截铁,“北京这个地方,我待不下去了!到处是闲言碎语,到处是娄家的影子!我看见那个院子就恶心!我需要换个环境,重新开始!厂长,您就当可怜我,给我这个机会吧!我保证,到了那边,绝不给咱们轧钢厂丢脸!”
杨厂长沉默。他看着何雨柱,重新评估这个人。
何雨柱这个请求,从政治上来说,完美。一个被“资本主义”毒害又抛弃的受害者,主动要求去艰苦地方,通过劳动洗刷自己,改造思想。多么积极的态度!他要是把这个典型报上去,大功劳。
“这事……不是我一人能定。”杨厂长沉吟,“需要厂委会讨论。”
“厂长,我等不了!”何雨柱向前一步,恳求,“您是厂长,您一句话的事!而且,这对厂里也是好事啊!我去了,一来给厂里争光,二来,我那个房子的归属问题,不就没那么多争议了吗?我人都不在了,他们总不好意思再抢一个‘为国奉献’的人的房子吧?等我从南方回来,这阵风过去了,一切不都好办了?”
这番话,句句说中杨厂长的心坎。他最头疼的就是何雨柱那个院子的事。现在何雨柱主动提出离开,确实解决问题最好办法。
“好!”杨厂长下决心,一拍桌子,“我批准了!我马上去跟人事科打招呼,给你办借调手续!雨柱同志,组织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