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帅余光瞥见王镇把玩绣春刀的动作突然停滞半息,喉间涌上的血腥味混着铜鹤香炉的青烟。三日前那个暴雨夜在工部库房的场景如走马灯般闪过:大牛举着撞木撞开密室铁门时,飞溅的木屑中露出半截绣着四爪蟒纹的飞鱼服残片,旁边丹炉里未燃尽的黄符上,赫然画着与星陨铁共振频率相同的卦象。
"卑职查获工部私藏飞鱼服残片与炼丹配方,事关重大,不得已而为之。"张小帅挺直脊背,锁子甲与青砖碰撞出冷硬声响,"那飞鱼服上的蟒纹规制,远超三品大员应得;丹炉中炼制的丹药,成分与半年前陈佥事案中毒药如出一辙!"他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处尚未愈合的毒疮,青紫纹路正顺着血管蔓延,"卑职昨夜已服下解药,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王镇的绣春刀突然出鞘三寸,寒光映得赵承嗣脸色骤变。"够了!"赵承嗣抓起案上密折狠狠摔在地上,朱批"陈启元通倭"的字迹在烛光下狰狞如血,"陈佥事畏罪自戕,你却三番五次为其翻案,分明是同党!"
议事厅的门突然被撞开,带着咸腥海风的暴雨卷了进来。浑身湿透的李阿福举着铜匣冲了进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青砖上晕开深色痕迹:"大人!'蛟渊号'紧急军情!阿姆斯特丹海域发现圣殿骑士团旗舰,船上载有..."他瞥见跪在地上的张小帅,声音戛然而止。
王镇的绣春刀"呛啷"归鞘,起身时衣摆扫过赵承嗣脚边的翡翠碎屑。"赵经历既然认定张百户有罪,"他的声音像浸在冰水里的刀刃,"不如暂押诏狱,待'蛟渊号'回港,用星陨铁测谎仪辨明真伪?"
赵承嗣的金丝眼镜闪过冷光,死死盯着李阿福怀中的铜匣:"不必!即刻..."
"且慢。"张小帅突然叩首,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卑职愿立下军令状,三日内若查不出工部炼丹与星陨铁走私的关联,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他掌心渗出的血混着冷汗,在地面晕开暗红痕迹——昨夜从丹炉中抢出的黄符,此刻正藏在贴身衣袋,上面"九转还丹"四个朱砂字,与《武备志》记载的星陨铁激活密语不谋而合。
王镇摩挲绣春刀的手指微微收紧,忽然轻笑出声:"好!本千户准了。"他抬脚碾过地上的翡翠碎屑,"但若敢有半句虚言,休怪我这绣春刀不认人。"
当夜,诏狱深处传来铁链拖曳声。张小帅蜷缩在霉味刺鼻的草堆上,借着墙缝透入的月光展开黄符。泛黄的纸页突然泛起幽蓝荧光,浮现出与圣殿骑士团星图仪相同的黄金分割螺旋。更诡异的是,符纸背面用蝇头小楷写着:"欲破丹局,先解绣春"。
与此同时,北镇抚司后宅书房,王镇摘下人皮面具,露出布满机械义眼的半张脸。他转动手中的陨铁罗盘,十七个光点在星图上连成诡异的环形——正是"上帝之轮"的能量矩阵。窗外惊雷炸响,照亮他嘴角扭曲的弧度:"张小帅,你以为自己在追查真相?不过是棋局里的过河卒罢了..."
暴雨如注,淹没了诏狱方向传来的惨叫。张小帅握紧黄符,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知道,这张关乎星陨铁秘密的符纸,不仅是解开工部炼丹迷局的钥匙,更可能成为撬动整个阴谋的支点——哪怕前方是绣春刀的寒光,是丹炉中致命的毒烟,他也要撕开这重重迷雾,为陈佥事讨回公道,为大明守住星陨铁的秘密。
密旨惊澜:权谋漩涡中的生死博弈
檀木案几在赵承嗣掌下发出不堪重负的闷响,飞溅的茶水在青砖上洇开深色痕迹,宛如未干的血迹。"空口无凭!"赵承嗣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几欲喷火,翡翠扳指重重叩击桌面,"如今证据尽毁,张百户是想凭三寸不烂之舌洗脱罪责?"
议事厅内气氛凝滞如铁,张小帅蟒纹飞鱼服下的锁子甲硌得肋骨生疼。三日前工部火场的热浪似乎还灼烧着后背,怀中半卷焦黑的《天工开物》残页此刻正与掌心冷汗黏在一起,残页上若隐若现的星陨铁锻造图仿佛在发烫。
就在赵承嗣扬起袖口准备掷出通缉令时,张小帅突然扯开衣襟内衬。明黄色绸缎如惊鸿乍现,在摇曳的烛光中展开时,末端的螭虎纽玉玺印鉴折射出刺目光芒。"卑职奉陛下密令追查炼丹案。"他的声音穿透凝滞的空气,每个字都像绣春刀割裂绸缎,"持此密旨,有权调阅各部档案、缉拿三品以下官员。"
千户王镇摩挲绣春刀的动作骤然停在刀鞘中部,鲛鱼皮与刀刃摩擦的细响戛然而止。赵承嗣的翡翠扳指"当啷"坠地,在死寂的厅内激起回音。密旨上朱笔御批的"星陨铁炼丹危及社稷,着锦衣卫彻查"字样,在烛光下宛如活物般扭曲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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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赵承嗣的喉结剧烈滚动,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收缩成针尖,"陈启元通敌叛国案乃三法司会审定谳,陛下怎会..."
"赵经历是在质疑圣旨真伪?"张小帅将密旨缓缓卷起,绸缎摩擦声中暗藏锋芒。他余光瞥见王镇重新开始摩挲刀柄的手指微微发白,而议事厅角落的铜鹤香炉突然飘出一缕异常浓烈的青烟,带着硫磺与朱砂混合的腥甜。
李阿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举着铜匣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大人...这是'蛟渊号'截获的密电..."他的声音被呛得断断续续,瞳孔却在看向密旨的瞬间猛地放大。铜匣缝隙渗出的幽蓝光芒,竟与密旨边缘暗绣的星纹产生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