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苏半夏破窗而入,银镯残片泛着蓝光。她甩出银针击碎冰雕酒壶,汞液混着酒水在地面汇成诡异的星图:"你们用盐引交易的暴利打造冰鉴,再以'保鲜神器'之名散布全城。那些订购文书上的墨竹暗记..."她扯开某位贵妇的衣襟,露出里面贴着的墨竹纹符,"实则是定位阵眼的标记!"
国公府的假山后突然传来丹炉轰鸣,数十个冰鉴从地底升起,棺盖自动弹开。里面躺着的并非珍馐,而是面容安详的年轻男子,他们胸口的北斗烙印在汞液中缓缓蠕动。玄清子的身影从雾中浮现,拂尘上的双鱼玉佩与赵承嗣的残片产生共鸣:"张百户,当全城冰鉴同时启动,这金陵城就是最好的炼丹炉!"
绣春刀与拂尘相撞的瞬间,张小帅瞥见冰鉴内壁的刻度正在滴血。他突然想起张府管家临终前的呓语:"那些订单...都是用活人血写的..."苏半夏的银镯彻底炸裂,露出内侧刻着的古老箴言:"冰鉴为棺,活人作引,双鱼墨竹,血祭乾坤。"
更漏声在混战中变得杂乱,远处传来沉闷的钟鸣。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玉质表面的血色纹路与冰鉴阵图呼应。当第一只磷火纸鸢掠过秦淮河,他终于明白这场"保鲜热潮"的真正目的——不是为了满足权贵的口腹之欲,而是要用整座金陵城的活人,为那传说中的"九转丹炉"完成最后的献祭。而此刻,冰鉴阵眼处,赵承嗣正将半块双鱼玉佩嵌入丹炉,一场足以颠覆王朝的腥风血雨,正在千盏冰鉴的冷光中悄然酝酿。
墨竹密档:工部深处的炼狱图纸
金陵城的暑气蒸腾如沸,工部衙门外排队订购冰鉴的人群蜿蜒如龙。张小帅混在锦袍华服的权贵家仆中,飞鱼服外罩着件普通短打,怀中双鱼玉佩随着心跳微微发烫。他瞥见前方商贾手中的订单——笺角处半朵墨竹暗纹若隐若现,与三日前在张府冰棺内壁发现的刻痕如出一辙。
"这位客官,今日配额已满。"衙役的呵斥声传来时,张小帅已侧身闪进工部后巷。夜色渐浓,他贴着潮湿的砖墙疾行,绣春刀挑开锈蚀的铜锁。库房内霉味刺鼻,月光透过气窗洒在堆积如山的木料上,却照不亮墙角那扇包着铁皮的暗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机关开启的瞬间,腐臭混着丹砂气息扑面而来。张小帅点亮火折子,瞳孔骤缩——数十张羊皮图纸整齐码放在檀木架上,每张图角都画着半朵墨竹,竹叶尖端的勾笔处还点着暗红朱砂。他抓起最上方的图纸,冰鉴的双层青铜结构跃然纸上,夹层标注的"西域千年雪+硝石"字样旁,用密写药水画着正在融化的人脸。
"果然如此。"他的声音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图纸下方压着的账本更令人毛骨悚然:扬州盐引交易记录旁,密密麻麻标注着"以冰鉴换丹药原料",某月某日的记载旁甚至画着锁链捆缚的小人。当他翻开最新一页,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墨迹未干的字迹刺痛双眼:"为庆寿宴,特造九转乾坤冰鉴,需活人生祭...壬子夜,玄武门下..."
更漏声从远处传来,张小帅的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他正要收起账本,暗处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三支淬毒透骨钉破空而来,他旋身挥刀格挡,火星溅落处,十余名黑衣人破窗而入。为首者甩出链锤,铁链上的蟠螭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正是宁王藩邸的徽记。
"张百户好胆量。"阴恻恻的声音从梁上传来,赵承嗣摇着描金折扇缓缓现身,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绿光,"可惜,你没机会把这些证据带出工部了。"他话音未落,库房四壁突然弹出暗弩,箭头上淬着的紫色毒液在地面腐蚀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绣春刀劈开第一道箭雨,张小帅瞥见黑衣人袖口露出的墨竹刺绣。记忆如闪电劈过——苏半夏旗袍上的暗纹、张府管家临终前抓着的半块玉佩,此刻竟都与眼前场景重叠。他甩出软索缠住横梁,在半空翻身避开链锤,刀刃直取赵承嗣咽喉。
"想杀我?"赵承嗣冷笑,折扇展开的瞬间,无数汞人破土而出。他们皮肤下液态金属流动的声音令人作呕,眼中闪烁的紫光与玄清子如出一辙。张小帅挥刀砍向最近的汞人,却见对方伤口处涌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带着丹砂味的紫色雾气。
千钧一发之际,库房天窗轰然炸裂。苏半夏银镯残片泛着蓝光跃入,银针在空中排列成八卦阵形。"百户,接着!"她掷出个油纸包,张小帅接住展开——竟是太医院密档,其中一页用朱砂圈着:"墨竹为引,双鱼启阵,九转乾坤冰鉴需以双血脉献祭..."
赵承嗣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猛地将翡翠扳指按在地面,整个库房开始天旋地转。冰鉴图纸无风自动,在空中组成巨大的北斗七星图案。"既然你找死,就陪这些图纸一起葬了吧!"他癫狂大笑,丹炉轰鸣从地底传来,墙壁上的墨竹暗纹渗出黑紫色液体。
张小帅握紧双鱼玉佩,玉质表面浮现出血色纹路。当汞人潮即将淹没他们时,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用他们的火,烧他们的阵。"他将玉佩嵌入身旁冰鉴图纸的墨竹纹,苏半夏心领神会,银镯残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图纸上的刹那,整个工部库房剧烈震动,丹炉的逆向旋转将汞人纷纷吸入地底。
晨光刺破夜幕时,工部库房已成废墟。张小帅握着半本烧焦的密账,看着远处升起的紫烟。他知道,这场始于冰鉴热潮的追查,早已卷入了皇室秘辛、藩王谋逆与西域邪术的惊涛骇浪。而那行"玄武门下,活人生祭"的记载,将成为他们下一场生死博弈的起点。
冰鉴劫影:工部密库的生死对峙
霉味刺鼻的工部库房内,张小帅的指尖刚触到密账上"活人生祭"的字迹,后颈便骤然绷紧。烛火无风自灭,唯有月光透过气窗,在堆积的木料上投下斑驳暗影。赵承嗣的声音裹着檀香与硫磺味,从身后阴冷地漫开:"张百户好雅兴。这冰鉴既能保鲜珍馐,又能锁住秘密,倒真是一举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