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张小帅的绣春刀劈开扑来的锦衣卫,刀刃却在触及箭杆时发出蜂鸣。那支漏网之箭的箭羽上,暗红蝙蝠徽记在蓝光中若隐若现——与北镇抚司指挥使令牌上的纹饰分毫不差。他猛然转头,正对上赵承嗣藏在金丝眼镜后的狞笑。
"张百户现在才发现?"赵承嗣甩出袖中银丝,缠住正在重组的图纸,"从三清观的丹砂失窃,到张府的寒玉棺局,不过是为今日铺垫。"银丝在空中化作北斗七星阵图,地面青砖应声开裂,涌出的汞液瞬间凝成三百六十个微型冰鉴模型。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炸裂成碎片,她抓起其中一片按在图纸丹炉的核心位置。古老箴言在碎片表面浮现:"墨竹镇邪,双鱼引灵,双匙合璧,乾坤倒行。"当最后一个字亮起,整个库房开始逆向旋转,丹炉轰鸣转为凄厉的哀嚎,锦衣卫们的皮肤下泛起诡异的金属光泽。
"他们被炼成了汞人!"张小帅挥刀斩断扑来的半液态人形,刀刃却被汞液腐蚀出缺口。他突然想起张承安尸体指甲缝里的金色粉末,想起苏半夏母亲遗留的墨竹玉簪——所有线索在蓝光中骤然串联。双鱼玉佩与银镯残片共鸣出的光柱直冲屋顶,将赵承嗣的身影映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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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使大人果然好手段。"张小帅的刀尖抵住逐渐汞化的赵承嗣,"用北镇抚司的令牌调动人马,借工部之手打造冰鉴,再以宁王的船队运送炼丹原料。可这长生丹的药引..."他的目光扫过图纸上的"双血脉"批注,苏半夏的银镯残片突然飞入他掌心,与双鱼玉佩完美嵌合。
赵承嗣的笑声混着金属融化的滋滋声:"不错!双鱼血脉引龙气,墨竹血脉镇邪灵。当壬子夜北斗正位,整个京城的冰鉴将化作..."他的话被剧烈的震动打断。库房地底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三百六十个微型冰鉴模型同时亮起,投射出京城地图——玄武门的位置,赫然插着九根刻满梵文的青铜柱。
"他们要在皇宫炼丹!"苏半夏的银镯残片在掌心发烫,她展开从太医院偷出的密档,"二十年前先帝暴毙,就是因为服用了半颗未炼成的长生丹。而现在,他们要用整个紫禁城当丹炉!"密档内页,先帝遗诏的残片上,用朱砂画着与赵承嗣相同的蝙蝠徽记。
更漏声在轰鸣中变得杂乱,子时三刻的梆子声穿透雨幕。赵承嗣彻底化作一滩汞液,其中心浮出半块双鱼玉佩——与张小帅手中的残片纹路相反。当两块玉佩相触的刹那,整个工部衙门开始崩塌,重组的冰鉴图纸化作流光,朝着玄武门的方向飞去。
"追!"张小帅拉住苏半夏跃出废墟。秦淮河的水面倒映着京城上空的紫电,远处传来沈绣娘焦急的号角声。他握紧合二为一的双鱼玉佩,玉质表面的血色纹路与苏半夏掌心的墨竹印记产生共鸣。这场始于寒玉棺的追查,早已卷入皇室秘辛、藩王谋逆与西域邪术的惊涛骇浪,而真正的生死之战,才刚刚拉开帷幕。
墨竹泣血:暴雨中的生死迷局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工部库房的青瓦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张小帅浑身浴血,飞鱼服的蟒纹被血水浸透,紧紧贴在身上。他死死握着那张染血的冰鉴图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图纸上半朵墨竹纹在雨水中晕染,渐渐化作父亲临终前用最后一丝力气,在他掌心画下的符号。
“百户!快走!”陈武挥舞着缺口的绣春刀,挡在张小帅身前,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十余名锦衣卫将他们团团围住,刀刃上泛着诡异的幽蓝,正是西域“蚀骨砂”淬毒的标志。为首之人冷笑一声,摘下斗笠——赫然是赵承嗣的心腹,平日里最不起眼的文书小吏。
“张百户,何必执着?”小吏转动着手中的青铜令牌,上面北斗七星的纹路与赵承嗣的如出一辙,“乖乖交出图纸,留个全尸。”话音未落,数十支淬毒箭矢破空而来,在地面砸出滋滋作响的深坑。
张小帅目光如电,突然瞥见库房角落的机关。那是个刻着双鱼戏珠的青铜按钮,与他怀中的双鱼玉佩产生微妙共鸣。他猛地将玉佩按上去,只听轰然巨响,地面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通往地下的密道。
“走!”他拽着陈武纵身跃入。密道内阴暗潮湿,霉味中夹杂着淡淡的丹砂气息。张小帅举起火把,照亮四周墙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西域梵文和北斗七星图,还有无数用朱砂标注的名字——都是近半年来失踪的年轻男子。
“这些都是...”陈武声音发颤。
“药引。”张小帅面色阴沉,“他们用冰鉴保鲜,将活人炼制成丹药。那些在权贵宴席上流转的冰鉴,每个夹层里,都可能藏着一条鲜活的人命。”他展开图纸,借着微弱的火光仔细查看,发现冰鉴夹层的设计不仅是为了制冷,更重要的是能困住活人的魂魄,以供炼丹之用。
暴雨在头顶肆虐,密道开始渗水。张小帅和陈武深一脚浅一脚地前行,终于来到一处宽敞的密室。眼前的景象令他们毛骨悚然:数十个冰鉴整齐排列,里面躺着的年轻人面容安详,胸口却烙着北斗七星的印记,皮肤下隐约可见银色的丝线在蠕动。
“这是...汞化。”张小帅倒吸一口冷气。他想起张承安尸体上的异常,终于明白那诡异的嫣红面色和新鲜尸斑从何而来——都是被当作药引,用“醉生梦死”和汞毒炼制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