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玉佩嵌入凹槽的瞬间,石壁发出沉闷的转动声,像有头蛰伏千年的巨兽缓缓睁眼。张小帅拽着苏半夏扑进密室时,身后傀儡的短刀刚划破他的衣角,青铜关节撞击石壁的脆响被隔绝在门外,只余下室内仪器齿轮转动的轻鸣。
“这是……钦天监的密室?”苏半夏的银镯在幽暗里亮起微光,照亮了墙上的壁画——飞鱼服的蟒纹缠绕着西域星轨,每片鳞甲都对应着颗朱砂星点,北斗第四颗星的位置,恰好嵌着块会发光的蓝宝石。
张小帅的目光被案台上的典籍攫住。《太医院秘录》的蓝布封面上落着层薄灰,扉页的朱印却鲜红如血——“敬天爱人”四字周围刻着龙纹,正是父亲曾在御赐星图上见过的皇帝私印。他颤抖着翻开书页,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太子的脉案,落款处除了陈院判的签名,竟还有皇帝的朱批:“星核之事,依计行之。”
“原来陛下什么都知道。”苏半夏的指尖抚过朱批,银镯的幽蓝与蓝宝石的光芒交织,壁画上的蟒纹突然开始移动,与星轨组成新的图案,“十年前的火是障眼法,父亲是奉密旨研究终焉熔炉,用来对抗倭寇的磁石炮。”
密室角落的铜鹤香炉突然喷出青烟,在半空凝成幅海防图。张小帅看见泉州港的位置标着个“炉”字,旁边注着行小字:需星核与玉佩共鸣方能启动。他猛地想起陆承泽的话,原来锦衣卫指挥使不是叛徒,而是皇帝放在明处的棋子,真正通敌的是勾结倭寇的宁王。
“陛下怕朝臣非议用波斯术法,才让父亲假死脱身。”苏半夏展开案台下的暗格,里面藏着封陈敬之写给皇帝的密信,“太子的毒也是苦肉计,为了引出宁王安插在太医院的眼线。”信纸簌簌作响,“而终焉熔炉的真正用途,是用星核能量强化海防炮,射程能覆盖整个倭寇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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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壁外传来傀儡撞墙的巨响,蓝宝石的光束在缝隙里炸出火花。张小帅望着壁画上新组成的星图,北斗第四颗星正对着案台上的典籍,他突然明白父亲说的“星核在医心”——苏半夏的血能激活熔炉,不是因为她是容器,而是因为医心本就是最纯净的能量源。
“陆承泽的磁石炮快攻破石壁了。”苏半夏的银镯弹出最后三根磁链,链尖刺入密室中央的青铜鼎,“熔炉的启动装置藏在鼎里,需要双鱼佩与星核同时注入能量。”她将手腕贴在鼎耳,银镯的光芒顺着纹路蔓延,“你父亲说过,终焉熔炉不是终焉,是新生。”
双鱼玉佩嵌入鼎腹的刹那,密室开始剧烈晃动。张小帅看见壁画上的飞鱼服与星轨彻底融合,皇帝的私印在典籍扉页上亮起,与苏半夏银镯的光芒连成金线。父亲的虚影在金光里一闪而过,手里举着的海防图上,泉州港的“炉”字正化作漫天星火。
“医心为引,星轨为路。”苏半夏的声音在轰鸣中愈发清晰,“陛下早就布好了局,就等倭寇钻进熔炉的射程。”她的银镯突然碎裂,化作无数光点融入青铜鼎,“告诉陛下,太医院的药,从来都是治病救人的。”
傀儡破门而入的瞬间,熔炉启动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张小帅被气浪掀倒在地时,看见青铜鼎喷出的光束直冲云霄,在夜空中炸开成星图的形状——那是给海防营的信号,也是给倭寇的终局。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片狼藉中醒来。案台上的典籍还摊开着,皇帝的私印旁多了行新的朱批:“医心即民心,守心即守国。”窗外传来捷报声,泉州港的倭寇舰队已被熔炉能量摧毁,陆承泽带着暗线抄了宁王的老巢。
张小帅摸出怀里的半块玉佩,另一半已随着熔炉的启动融入星轨。他望着墙上渐渐褪色的壁画,飞鱼服的蟒纹与西域星轨依旧交织,像极了父亲说的:“天下术法本无国界,心之所向,便是正道。”
密室的石门缓缓开启,晨光涌进来时,他看见苏半夏的银镯碎片在光束里闪烁,如同散落人间的星核,在新生的朝阳里,映出片没有战火的晴空。
手记惊魂:血色倒计时与活人实验
手记的纸页脆得像枯叶,张小帅的指尖刚触到泛黄的纸边,就听见纤维断裂的轻响。第一页的字迹扭曲如蛇,记载着“星核炼制第一百零七次实验”,配图是个被铁链锁在青铜鼎里的人影,胸口嵌着的蓝宝石正渗出暗红的光——与机械傀儡的核心一模一样。
“二十年前……”他的喉结剧烈滚动,落款日期刺痛了眼睛。那时候父亲刚进钦天监,苏半夏还没出生,陈敬之也只是太医院的普通医官。手记里反复出现的“共鸣容器”四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太阳穴。
苏半夏的银镯突然爆发出刺耳的嗡鸣,镯身原本幽蓝的纹路被血色覆盖,缓缓浮现出一行字:星核共鸣倒计时七日。她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指尖冰凉:“这不是陈院判的字迹,你看页脚的火漆——”
手记右下角的火漆印已经模糊,但能辨认出是“宁”字。张小帅突然想起父亲日记里的话:“宁王早年间沉迷方术,曾在封地建过炼人炉。”他翻到最后一页,一幅残缺的星图上用朱砂写着:完美容器需兼具医心与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