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连人“没了”都能配冥婚,如今人活着,可不就得成筐成篓地往府里塞女人?
这世道,最重嫡脉。
裴寂年已二十六,放在现世不算什么,可在此刻,寻常人家的孩子十岁都能定亲了,他膝下却连根毛都没有……
打住,想歪了。
崔小七收回乱七八糟的想法,目光再次瞄向裴庆。
裴庆除夕那日,飞鸽传书给蒲州各大依附裴氏或有意攀附的世家大族,喜宣嫡孙裴云珩未死的喜讯。
更在字里行间,不动声色地透出:裴家嫡脉重归,正缺一位未来的族长夫人
这一纸消息在蒲州乃至周边各大氏族中掀起巨浪!
大禹乃至金夏国当之无愧的首富,数百年煊赫望族,根基之深,产业之巨,如参天古木,根须盘踞,荫蔽一方。
谁不想攀附这棵巨树,借此青云直上,鸡犬升天?
至于那个所谓的“守灵女”沈晚棠?一个身份低微的庶女,算得了什么?
在真正的利益和联姻面前,就是将嫡女送去做妾也是值得的!
“裴氏未来族长夫人”这个位置,意味着无上尊荣,能为家族带来泼天富贵!
各大族几乎立刻嗅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无不势在必得!
于是,他们毫不犹豫地,派出了家族中最受重视、教养最佳的嫡女,由家中得力之人护送,日夜兼程赶赴京城。
在初二这个“回门”又“宜访亲”的日子,齐聚裴府门前!如同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鬣狗,等待着肥肉入口。
裴宴尘嘴角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笑意,看着眼前这间接由他一手促成的“盛况”,心中快意如同毒藤疯长。
他恭敬地搀扶着裴庆:“爷爷,您看,这就是大哥的府邸。”
裴庆抬起头,目光如炬,直直地望向大门上方那块匾额——“裴府”。
两个铁画银钩的大字撞进眼底。
这位向来以铁血手腕和深沉城府着称的老族长,严肃刻板的脸上,竟控制不住地流露出激动,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