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头一紧,快步走近,目光在他脸上仔细逡巡,“不然怎么会这么怕冷?”
屋外窗棂下,双喜捂着嘴,肩膀可疑地耸动着,显然是憋笑憋得辛苦,蹑手蹑脚地贴着廊下柱子溜着走。
裴寂深邃的目光淡淡瞥过窗户纸上那道慢吞吞挪开的人影,眉尾微微挑起。
崔小七见他不语,自当他是默认。
她快步走到他身侧,伸手就要去探他的额头:“到底哪儿不舒服?别硬撑着!我这就让冬伯去请……”
话未说完,人已经转身,就要去唤人。
“无碍……”裴寂微凉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除夕那夜,他可是落成了雪人,天快亮才回府。
回府后发了整整两日的高烧。
崔小七被他握住,顺势在他身旁的凳子坐下,气鼓鼓道,“怎么会无碍呢?裴寂,人不是铁打的!生病就要看大夫!”
“还有难过就是,生气就是生气,开心就是开心……这些情绪憋在心里会憋坏的!”
她看着他略显疲惫的眉眼,想起方才门外那场闹剧,心口像被针扎了一下,“被亲近之人伤害,还是亲爷爷,亲弟弟,这种滋味……”
“裴宴尘……”裴寂打断了她的话,“是庶出。”
崔小七呆住了!
一脸愕然:“庶……庶出?!”
也就是说压根不是亲弟弟!
难怪!!!
这就解释得通了,裴宴尘那深入骨髓的嫉恨与处心积虑的算计,一切的根源,原来都系于这“庶出”二字之上!
嫡庶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