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邢昊苍薄唇才缓缓掀开:“你走的时候。”
林知遥紧绷的肩膀松弛了一丝。
至少,这冰冷的承诺斩断了无休止的谈判拉锯。
她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谢砚,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清晰地吐出要求:“让我和他单独说说话,就五分钟。”
然而,眼前的男人只是薄唇紧抿成一道冷酷的直线,再无言语。
他答应带她来见谢砚,可不打算看他们上演劫后温存、互诉衷肠的戏码。
纤细的手指,带着试探般的轻颤,触碰到了他西装的衣角。
力道很轻,只是捻住了那挺括布料的一个微小褶皱,然后,向下,带着近乎卑微的祈求,极其轻微地拉扯了一下。
那微小的拉扯,却像一根无形的线,瞬间穿透了他层层的防御,精准地缠绕住他心底最深处。
紧接着,林知遥的声音再度响起,不是方才谈判时的清冷,而是被刻意放软、揉进了从未有过的、带着水汽的绵软。
“就五分钟。”
那尾音透着生涩又固执的撒娇。
这陌生的语调,如同投入沉寂心湖的石子。
邢昊苍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胸腔里那座由寒冰与钢铁构筑的堤坝,轰然坍塌了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