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关注着余清淮的动向,每次手臂都没来得及伸过去,就眼睁睁看她跃过一块湿滑的石阶,像一只敏捷的鹿。他都不知道,这样一个瘦弱的女孩,身体里怎么藏得下这么大的力量。
但好像这样的余清淮,反而让宋珂的眼神完全移不开,她深深地吸引着他。
此时,又见她弯腰捡了根树枝,一看弯曲度和韧性,“这根能做手杖。”三下两下剥了皮,连刺都除得干净。
然后利索的把宋珂手上的雨伞接过来,换成了这根树枝。
宋珂老早就想把他那雨伞丢了,又重又碍事,杵地上还打滑,甚至不能当手仗用。
总之,到了后面,宋珂完全被余清淮领导了。
余清淮指哪他走哪。
哪怕后面余清淮说,宋珂带的路走太远了,做好今天只能宿在山上的准备,他也听之任之,都没力气质疑了。
余清淮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她一直在把宋珂往山的更深处带。
她包里有睡袋,但只有一个。
……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仅凭着头顶的一点月光照路。
宋珂脚步迟缓的跟在余清淮后面,他的鞋完全被冰水浸湿了,脚已经没有知觉了。但他没有吭声,他想余清淮估计也一样的,她都没吭声,我一个男的在那喊累像什么话。
宋珂去过很多地方,但去哪都有人接送,有地陪有向导,住当地最好的酒店,下当地最好的餐厅,他只用当个甩手掌柜。
哪里遭过这样的罪。
他只怪自己没有做好攻略就来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他们这会儿已经连续走了六七个小时,宋珂这会儿又冷、又累、狼狈不堪,垂头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