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青梅树是他在元韫浓眼前种在清仪馆的,说是用来配岁浓院里的琼树。
元韫浓那会还笑他驴唇不对马嘴呢,不过现在想想,那时候他估计就存着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心思,想着暗戳戳压沈川一头呢。
“当初不是说要用来酿酒吗?如今倒是用来做蜜饯了。”元韫浓瞥了一眼裴令仪手里的那包蜜饯。
这个数看着,属实是有些可怜了。
裴令仪低着头,扒了一下油皮纸边角,“实在是树上结的果太少了,做不来酒,才做了蜜饯。”
元韫浓没忍住笑出了声:“看来你种花种草这技艺,一如既往,不精。”
月下裴令仪的耳根微红,“阿姊别取笑我了。”
他原是种什么,什么长不出来的。
其他人嘲笑他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太过晦气,连花草都被克死。
但是元韫浓说来,只是他园艺太差。
裴令仪的视线落在元韫浓脚上,“阿姊又没穿鞋吗?”
元韫浓还没说话,冷月之下沁凉,裴令仪解下外袍,铺在地砖上。
“他们说婚前不能见面,我们隔着窗,不算实打实会面了。”裴令仪笑着说道。
元韫浓愣了愣,裴令仪又翻过窗来,脚腕便被他握住。
元韫浓下意识要抬脚缩回去,被裴令仪握紧了脚踝。
“阿姊别动。”他单膝点地,“白日我听礼部说凤履要缀东珠,我挑了南海最亮的十二颗。就是明日阿姊的凤冠更沉,压得低不了头看凤履上的东珠。”
他替元韫浓捡来鞋子穿上,“阿姊试试,磨不磨脚?”
元韫浓有些痒,蜷起了脚尖,“你不是说,隔着窗不算会面吗?现在跨过窗来做什么?”
“就是替阿姊穿个鞋,阿姊什么也没瞧见。”裴令仪笑着眨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