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恩元韫浓重来一生,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愿意回顾前生的苦涩。
他感恩元韫浓的怜悯。
裴令仪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没有人教我,我也不会。我从前做的不够好,今生我会做好的。”
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没有人爱他,前世今生,都是他一路摸爬滚打,摸索着探究出来的。
一路磕磕绊绊,伤人伤己。
元韫浓抬起他的脸,“我教过你无数次不必自苦,你却始终做得不够好。”
“我会做好的。”裴令仪眸光盈润,似乎是荡了水光。
他再次重复:“我会做好的。”
元韫浓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我信你。”
“我这一去,要做的事情太多。京华之内,辛苦阿姊多加看顾。”裴令仪说道。
离京之事越迫在眉睫,他就越紧张元韫浓。
元韫浓说:“京华之内,你且放心。倒是你,一路过去,那些叛军,那些阳奉阴违的官员,还有虎视眈眈的北凉,该小心的是你。”
“我不碍事。”裴令仪摇头,“这回我只带萧煜和北营军走,一路向北收复州府,到了北州,再重新部署。”
“东营军和南营军你都不带吗?”元韫浓问。
裴令仪抬手摸了摸元韫浓的脸庞,“叛军不成气候,我担心的只是阿姊。”
他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元韫浓。
所以南营军是必须留下的,因为那是元氏自己领军的。
留下裴九和东营军,则是另一层保障,万一有人趁虚而入。
再留孙鹃纨下来,孙鹃纨小事靠不住,大事却是靠谱的。
要紧的是,孙鹃纨只对元韫浓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