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韫浓却先一步接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军报和奏章字字句句,看得人眼前一晃。
满面血污和尘灰的驿卒悲声道:“襄城……失守了。”
几个老臣一听到这几个字,就眼前一花,腿一软就要跪下去。
襄城失守,意味着北州就已经全在北凉掌控之中了。
接下来北凉就要往西洲或者靖州打,若是再输下去,大裴迟早全成了北凉的天下。
他们这些人,也马上不是阶下囚,就是黄泉鬼了。
元韫浓却一声不吭,紧握着沾血的军报,一点一点极其细致地看了下来。
然后她再去看那道奏章,字迹仓促,是萧煜所写——
现敌军气焰嚣张,有长驱直入之势。恳请速发援军,并调拨粮草军械,以固防线。
临表涕零,伏乞懿裁。
臣萧煜谨奏。
裴令仪自上回前往北州前夜寄送的信以外,没有回音。
这次着笔,也是萧煜。
元韫浓深吸一口气,“诱敌深入,聚而歼之。北凉诡诈,那颜律更是当世难得一见之奇才,连襄城都下了。”
她站了起来,“西营军战败,非他们之过。北凉兵强马壮,人马之多。那颜律治军严酷,用兵诡诈。徐氏为内乱撤离北州战线,西营军对北州布防不甚熟悉。此次战败,是我大裴之难。”
元韫浓的话语算是让不少臣子的心稍微安定了下来,找到了主心骨。
“现在既然清都已携北营军至北州,襄城又失,后续应战,当尽全力。”元韫浓说。
她又环视了一周,目光扫过臣子们神情各异的脸,“接下来,都给本宫定下心神,把事情做好。若是叫本宫听到了什么怯战抱怨的话,本宫先斩你们以慰三军!”